翠莺服侍着六娘洗漱完,又换上了衣服,见着红玉在厨房里忙来忙去,一时半会那栗子馍馍怕是做不出来了。
六娘便对着翠莺说道:“我一会去大少奶奶那里坐坐,大少奶奶有花样子,我去讨些来,中秋节的时候让裁缝给你们刺绣在衣服上。”
“可是这一大早的,是不是不太好。”翠莺试探着问道。
六娘选了个素净的衣裳换上,“无妨,我等着就是,一会就在他们那里用膳,顺便去给老太太请安。”
翠莺见她坚持,也不再说话,给她选了合适的簪子,便收拾了一些莲子拿过来。
“三奶奶,这是我和红玉有空的时候摘得,都是新鲜的,这个季节都不多了,大少奶奶一向爱吃莲子,空着手去也不太好,不如就顺便带着去吧。”
六娘看了看放在一个白玉瓷碗里的莲子,还用水没过了表面,颗颗都是差不多大小,一个个的珍珠大小,显得很是诱人,这个季节这种莲子的确是不多见。
六娘手上却是拿不出什么得体的礼物,如婧什么都不缺,也真难得翠莺有这份心思,她若是一心一意的跟着自己,难保不会成为最得力的人。
只是她在齐府里一天,便对人存着一丝怀疑,她的每一步,都不能出任何差错。
一大早的确有些早,可是六娘必须这样做,她若是真的表现的无所谓,府上的人也真的会觉得无所谓,甚至会当一个笑话说起来。
到了“静园”,六娘让翠莺去通报了百灵,百灵迎了出来,翠莺上去说了几句悄悄话,百灵满是复杂的看了六娘一眼,便转身进去了。
翠莺回到六娘的身后,六娘轻启唇齿:“你刚刚跟她说了什么话,她那么可怜的看着我?”
翠莺一怔,“三奶奶,我……”
见着她犹豫的不说出来,六娘也明白了许多,不自然的勾了勾唇角,“没关系,这件事情早晚得人驹知,又不是我的错,知道了也好。”
翠莺的确摸不清楚她在想什么,这件事若是人驹知,无疑六娘就成了茶余饭后的论点,如今还是掌家人,多少会有一些影响。
六娘进去的时候,意料之中的没见到如婧,是齐修竹站在一旁,几个小厮正伺候着洗漱。
六娘故意显得微微惊愕,眼里也有些发红,想哭是真的,她是二房的人,唯一真心对她的,却是他们夫妻二人。
齐修竹看见了她这样,有些不明白,给一旁的小厮示意了眼色,小厮便行了个礼跑了出去。
六娘知道,那是他让小厮出去打听去了,她就告诉过翠莺,人家问什么,就说什么,不必隐瞒,可是翠莺也是个知道分寸的,绝不会别人一问,就什么都说。
“你这一大早,又是请安,又是送莲子的,到底是怎么了?”齐修竹挽起了袖子,坐在一旁接过丫头递上来的茶盏。
六娘顿了顿,抽了抽鼻子,二话不说就坐在一旁,拿出绢子来,“六娘知道,这么早打扰是有些不好,只是这些莲子放下去就要不新鲜了……”
齐修竹微微蹙眉,轻轻的抿了一口茶,脸色有些凝重,“一大早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六娘咬了咬嘴唇,就是憋着不说。
齐修竹正瞪着她,听见珠帘后面有轻微的响动,如婧像是听到了丫头的通报,连外衣也来不及穿上,就一脸喜色的跑了出来。
“长宁妹妹来了,怎么也没人叫醒我,怎么能让长宁等这么久?”
话说着,如婧就掀开帘子进来了,正看见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如婧脸色一僵,看着六娘的双眼通红,像是哭过一般。
如婧看了看齐修竹,“大爷,您是不是骂她了?长宁一大早过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您何必动怒?”
齐修竹一愣,看着如婧有些无奈,挥了挥袖就走了出去,“我去叫醒昀哥儿,快让丫头把你的衣服拿出来穿上,又要吃药是不是?”
如婧顿了顿,看着丫头慌忙的进去拿衣服,齐修竹则是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如婧把六娘拉进了内室,坐在榻上,“长宁妹妹这么早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六娘低下头,垂了垂眸子,笑了笑,“也没什么事,就是姐姐昨儿个托我打听的事情有了消息,想过来跟姐姐说一声。”
如婧眼睛一亮,“我爹说什么了?”
六娘抿了抿唇,“将军说,没必要可担心的,巡抚家出了个贵妃,皇上自然要多看重些,可是顾念着老爷子和将军,也不会动真格的,等皇上气消了就好了。”
如婧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时常看到大爷和爹在书房里长吁短叹的,以为真是了不得的事情,等熬过去就好了,大爷一定是在朝中抹不开面子,我有时间会跟我爹打招呼,让他多给大爷说好话。”
六娘点了点头,眼里有多了些泪痕,不自觉的拭泪。
如婧发觉了,有些疑惑,“既然齐家没事了,长宁怎么还这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六娘摇了摇头,“是六娘命不好,摊上了这种事,摊上了这种人。”
如婧越发的疑惑,“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六娘抽了抽鼻子,执意不说,“莲子我也送到了,原想着和姐姐一起去给老太太请安的,竟然忘记了姐姐的身子不便走动,我真是粗心大意。”
如婧皱紧了眉头,看着她,“长宁,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了?是那二爷欺负你了?还是二少奶奶,红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