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中后,我们都没再见过弄乐,到底怎么了?”
她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完了,弄乐不见了……不见了……完了完了……全完了……”
弄乐不见了?
三人皆是一愣,逐安思索一番,低头对织梦说:“织梦你现在先去弄乐房中看看,把房里的情况告诉我。”
织梦点点头出去了。
逐安又出言安抚:“你先别急,说明情况,如果能帮得上忙我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闻言,丽姬终于冷静了一点,白着一张脸说:“方才表演完后,弄乐说她先回房了。等前厅忙妥当了我想起明天有夺花魁的比赛,我就想着到她房中,再同她说一下。可是我一进去,她不在房中,我等了一会也不见她回来,又谴了丫头找遍了整个莺歌坊,都没有见到她……哎,这可怎么办才好,明天莲姬那臭婆娘,肯定会瑟的不行,嘲笑我!讽刺我!把我比下去!没了弄乐,莺歌坊今年肯定会争不过彩衣楼的,彩衣楼里那个叫婉儿的狐媚胚子最是会勾人,一直是弄乐的对手,虽每每都被弄乐压一头,但弄乐现在人没了,可怎么办啊……”
听到后面二人有些茫然,旁边站的丫头十分伶俐,赶紧为二人解释了几句。
原来,这莺歌坊的丽姬跟彩衣楼的莲姬二人,刚出道的时候就都成了楼里的头牌,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这两所风月场一直是竞争对手两人自然也成了死对头。今天丽姬穿了新罗裙少不得要到莲姬面前晃一晃,明天莲姬收了新朱钗也少不了到丽姬面前一番炫耀。二人还年年约定比试非要比出个高低,好把对方踩下去,然各有胜负不分伯仲。后来终于熬到了楼中地位尊贵的管事妈妈,两个人还是不肯和解,自己已经比不了了就盼着楼里的姑娘们争气比出个高低,好为自己争一口气。弄乐琳琅第一舞的名声传出来后,丽姬终于扬眉吐气,可把莲姬气得寝食难安了好一段日子。她对弄乐视若珍宝,一直好生照顾着,从不苛责她,可明天就要争夺今年的花魁了,弄乐这个时候却不见了,她怎么能不焦急?
想到莲姬那得意洋洋的老脸,她就急得挠心挠肺!
这时织梦回来进了大厅,站在二人身边低声开口:“逐安,我去看了,弄乐确实不在房中……”她声音又压低了一点,“秦隋也不见了……”然后才又回到他们三人能
听到的声音,“她房门紧闭,但窗子却大开着,房中事物整洁,与白天并无不同,我查看了一下那扇窗子,那窗外是一片树林,但位于二楼,距离地面不算太近,唔……还有临窗的桌案上放着一张琴,桌角还有一盏未燃尽的香炉,还在冒着烟……”她的意思很明显,弄乐刚还在房中焚香弹琴,可是后来却被人带走了,可是她房中整洁丝毫没有反抗的痕迹,绝不是外人闯入,反而是相识之人,而本该留在房中藏匿的秦隋也不见了,很难让人不觉得是秦隋带走了他。
几人凝眉不语思索着,丽姬突然站起来,扇动手中的团扇,在桌边转了两圈,“我绝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叫那臭婆娘如意还不如我死了算了!我就不信楼里的其他姑娘们不行,找个人顶上!”
她的目光在众多姑娘们逡巡着,气势汹汹的问:“谁会跳飞天舞?”
姑娘们摇头。
“那谁能顶上?”
姑娘们又摇头。
“那你们学啊!你们学了顶上!”
姑娘们面面相觑,一白衣女郎面露难色上前一步说:“丽妈妈,你也知道飞天舞练成有多难,弄乐都练了三年才成,我们有的才开始练习,有的压根不知道怎么跳……如何能顶上,再说明天,明天就比赛了……再怎么练也来不及呀,而且……我们的身高体态跟弄乐也不尽相同,怎么顶替弄乐……”
这花魁比赛都报了人数上去,她们各自都有表演,又都不会跳飞天舞,如何能顶替弄乐。
丽妈妈气恼地跺了下地,差点摔了手里的团扇,哀嚎道:“哎哟!这可怎么办才好……”
织梦见留在这也没用,便问道:“逐安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外出找人吗?”
丽姬听到她说话声转身看过来,目光倏地一亮,眉头舒展开,突然用扇子掩着嘴笑起来:“我倒是有了合适的人选。”
丽姬突然走过来站在他们身前,用帕子抹了抹眼角,满脸愁苦地说:“诸位贵客,你们不知道!奴家好生命苦,十四岁就被卖到莺歌坊,身世凄苦,现在好不容易做了管事妈妈,有些盼头了,这莺歌坊的命运却如此坎坷多舛,明天要夺魁比赛了,名额都交上去了,弄乐却不见了!这莺歌坊的脸我们可都丢不起啊!要是明天比赛,台上没人,莺歌坊肯定要完了!弄乐没了我心里也很是焦急难过,但为今之计,也不能坐以待毙,就请这位姑娘可怜可怜我们莺歌坊上下,帮帮忙,她身形跟弄乐最像,只要戴上面纱顶替一番,肯定能成!莺歌坊的名声就压在这位姑娘身上了!”
织梦:“???”
说完,丽姬神色一扫刚刚的颓废,兴奋地拍了拍手,高声道:“来啊!姑娘们!干活啦!”
织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姑娘团团围住,推搡着往后面走,她目瞪口呆,大喊道:“逐安!救我啊!快救我!慕飞白你在发什么呆!快来救我啊!”
两人上前一步要去阻拦,被丽妈妈拦下,使了个眼色,一群身穿着薄薄纱衣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