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玄试探问:“是那个化名叫李伊恩的法国人?”
三阿公点点头,“你倒是记性不差!”
三阿公说完之后竟然猛烈地咳起嗽来,只见其竟然咳出一滩血来,脸上已经没了血色。我和老玄连忙去扶着老爷子,此时此刻才看见三阿公胸前的衣服上竟然有鲜血渗透而出。想来是被什么伤了身体。
三阿公摆了摆手示意没有大碍,感慨道:“人老了,不中用,没有为老五报得了仇,自己也搭进去了。”
老玄带着哭腔道:“人死不能复生,您这又是何必呀,五阿公这样去世了我们都很难过,但这错又不在您一人,都是他咎由自取……”
三阿公勃然大怒,一耳光扇在老玄脸上,怒骂出声:“混账!”
这一巴掌极重,老玄却也不恼怒,强颜笑道:“爷爷,您跟着我回去,咱们去医院,再重的伤一定能治好!好不好?”
三阿公揉了揉头老玄的脑袋,欣慰道:“宇辰啊…如你所说,人死不能复生,我这死过一次的人了断然没有再回去的道理,而且我现在尸毒已经入了骨髓,已经没有救、活不了了。况且自个儿的身体还不知道吗?我已经八十二岁了,早已经知道自己不久于世,人活八十多岁已经足够…米饭吃在口中都没有了味道,还有什么好眷恋的?好了好了…小辰别哭,爷爷一时三刻还死不了。”
老玄闻声刹时落下两行泪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严肃地一板一眼道:“爷爷不走,宇辰也不走。”
三阿公闻言,顿时言正厉词怒道:“小兔崽子休要有这般想法!我本就死过了一次,就算回去几天之后还是会死。亲朋好友本就伤心过一次,难不成你忍心他们还要给老头子送个钟?况且有些秘密…是属于我和老五的,有些事本就做不得,既然做了便要接受惩罚。”
老玄闻声足足在地上扣了九个响头,方才长身而起,只见老玄顺手抄起一根钢条,转身便向甬道里面走路,竟然是要去和那粽子拼命。
三阿急声制止“小兔崽子别做傻事!”
老玄头也不回、“既然爷爷不听宇辰的,那我就留下来陪着您,那粽子伤了您我便取了它的头。”语罢便大步而去,生死全然置之度外。
我知道老玄的脾气一向倔强,却不料三阿公也好不到哪里去,见他们俩针尖对麦芒,劝谁都不妥,正当头疼时。三阿公却先我一步开口道:“小兔崽子,滚回来、你的背…”三阿公话到一半竟然急火攻心又“哇”的一声呕出一口血来。
老玄闻声而回,跪在三阿公床边落下泪来,受此气氛一激再也忍不住,只觉得喉咙中哽咽,泪水在眼睛中打转。
三阿公咳了一气之后总算回过了气来,命老玄转过身去,问我怎么回事。我只好将我们在墓中的经历,挑了重点讲了一遍。
三阿公听罢,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道:“当真是作孽啊作孽!当初不过是动了些许邪念,要我老头子和老五的命还不够,就连我这个孙儿也遭了劫。”
三阿公显然知道尸毒的厉害,于是出声试探,“三阿公您老可别开玩笑,老玄的伤不过是些皮肤溃烂,到医院住两天,保准就好了,哪有您说的怎么严重?”
三阿公一脸哂笑,气急败坏大骂、“这是千年尸毒,触之便会在全身蔓延。看宇辰的样子尸毒虽然没有深入骨髓,但是已经伤及了肺腑和大脑,你看他现在都感受不到疼痛了。”说着从老玄背上撕下一块皮,老玄却真真切切的没有任何感受。
三阿公这一手,看得我眼皮乱跳!虽然知道尸毒难缠,但绝对没想到这般厉害,于是脱口问道:“三阿公你知道得这么清楚,肯定有救治的办法对不对?!”
三阿公有气无力,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喃喃道:“我若是知道这千年尸毒有这般厉害,也不会着了它的道,实不相瞒,我现在体内的尸毒已经深入了骨髓,全身都已经开始腐烂了,或者说已经是个死人。”
老玄对自己的生死毫不在意,唯独担心老爷子身体、“爷爷您也别吓唬我,您不过是想施法让我乖乖回去罢了。”
三阿公怒骂、“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语罢三阿公叫我从床柜一侧取来一个容器,里面看起来像是一些捣碎的中草药。
三阿公道:“这是用附子、干姜、肉桂、吴茱萸、独活、威灵仙、川乌、草乌等十余种阳性中草药捣碎制成的药膏,对寻常尸毒有一定的克制效果。”
三阿公说完便用木勺舀了一些涂抹在老玄的背上,只见药膏与尸毒相遇,瞬间就燃起了一股黑烟,那些药膏竟然眨眼之间就被烧成了灰烬,我和老玄此时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老玄皱了皱眉道:“这尸毒竟然如此厉害,除了克制之外可还有什么办法?”
三阿公道:“未曾想到,现在你们立刻出去,开车回县城,也许能还有一线生机!”
此时努力回想羽陵遗书上的内容,沉思道:“此刻出去恐怕为时已晚,到医院还要几个小时,在路上受到外界阳气的刺激,阴寒之气便会直入肺腑,恐怕还未到医院便会出大事,况且这个尸毒如此恐怖,医院里恐怕也没有应对的法门,实不相瞒,我在师祖哪里得了一层残书,里面虽然也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