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龙兴华夏>第一百三十五章 洪状元的饯行宴

旨:‘你放心去吧,我不会像何后,受十常侍蒙蔽挟制(把清流比喻成了十常侍)。国家艰难,须是一力任之。我原知汝平昔公忠体国,你须得为国家任此艰苦。你办事明白细心,又肯任劳任怨,年少一辈,实是寻不出几个。你便放心办事罢。’

对:‘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臣恐徒使任过,辜负天恩。又不敢先辞,是以先行禀明。’

问:‘旁人说你闲话,你只不要管它。他们局外人,随便瞎说,全不顾事理。你看此时兵饷两绌,何能复开边衅?你只一味替国家办事,不要顾别人闲说,横直皇上总知道你的心事。’

对:‘承太后天谕,臣不敢不凛遵。’

问:‘总理衙门哪一个不挨骂?一进总理衙门,便招惹许多言语,如今议政王大臣也被他们说的不象样。’

对:‘王大臣为国宣劳,一切担当得起,此岂可轻议?’

问:‘然,这出洋本是极苦差事,却是别人都不能任,你须是为国家任此一番艰难。’

东太后亦言:‘是,这艰苦须是你任。’

对:‘臣定当不负使命。’

问:‘你几时去英国?’

对:‘法国事毕,臣即去英国,不稍停留。’

问:‘英国也有总理衙门?’

对:‘英国称外部。所办之事,即与中国总理衙门公事相同。闻英国近亦改称总理衙门。其实外国话都不同,也不唤外部,也不唤总理衙门,只是所办之事相同就是。”

问:‘交涉的事,你都预备了?’

对:‘是,臣已探知,英女主有意与法争胜,欲将所得之园中珍玩一并归还,以求通商之便。臣当见机行事。’

问:‘能要回来就好。’

良久。

旨:‘你就跪安罢。’

退至原位,跪称:‘臣林义哲跪请圣安。’掀帘退出,辰正二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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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然是秋日,天津卫近来的天气已经有了几分秋老虎的味道,自前几日那一场透雨后,直到昨个,虽又陆陆续续又降了几次雨,却都是旋阴旋晴,那些许的小雨丝怕是连地皮也未湿尽便已散了,这天也就越发潮闷得让人气也透不过来。偏头夜下了一场透雨,还吹了一阵子西风,清晨起来,响晴的天气,竟透出凉意来。

也多亏了昨夜这场雨,让码头东侧这群前来给洪钧送行的“清流”官员才得以一个个穿戴起全挂子的蟒袍补服,若还是前几日那般憋闷天气,不消别的,单单一个中暑怕就要把此时正团团围在一处的这一群“清流名士”通通干翻在地……

“陶士兄此番远行,实乃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站在桌摆满了新鲜果品水陆珍馐的席面旁的赫赫有名的“清流四谏”之一的宝廷容色凄苦的执起酒壶,将眼前的酒杯一一斟满了,对着眼前的洪钧道:“似陶士兄这样的圣人弟子,名士fēng_liú,却要和那个私通法酋,早已忘了自家祖宗的狂悖之徒一样,远赴那法兰西蛮夷之地,受那事鬼之辱!所谓忍辱负重,也不外如是了!”

“竹坡言重了。”洪钧容色庄重地答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洪某即已身为大清官员。又岂能为一己之清名而独善其身,却坏了国家大计?”

他话音未落,周围这一干清流当中已是嘤嘤地起了一片应和之声——“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真名士也!”

“虽千万人。吾往矣!”

“陶士兄当真不愧是李师傅的高足,当为我辈楷模!”……

宝廷略扬了下手。周遭的嘈杂声立时便安静了下去,他神色郑重地将手中地酒杯向洪钧面前一递,说道:“陶士兄,前路艰难,就请满饮此杯,以壮行色。”

宝廷继续道:“此番一别,不知何时重逢,还请陶士兄善自珍重!来日方长,留得大有为之身在,方才谈得及上报君恩,下抚黎民。”

以宝廷天生的贵介公子派头,再配上少有的悲戚神色。让这般码头送别又添了几分凄凉味道。

洪钧神情凝重的接过宝廷手中的酒杯,而周遭的众位清流也各自将杯子端了起来,洪钧与大家一一碰过了杯后,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旋即沉声道:“果然美酒……只是不知去国之后,何日方才得以重饮这故国琼浆?”

旁边的众人一个个早已是满面悲戚,如今又听得洪钧语气中竟已隐隐透出了股不知归期何期的意思,不由得都更显神色黯然。

“陶士兄也莫要光饮酒,这满桌的美味佳肴,便多少也用一点吧。”站在宝廷右手边的同为“清流四谏”之一的张佩纶见众人一个个沉着脸不言声,便故作爽朗地一笑说道:“听闻洋人平日里的吃食都是茹毛饮血——什么面包、奶酪……都是一看上去便觉得难以下咽的东西。”

“只是陶士兄既然要远赴西洋,怕也免不了要效那苏武的旧例,过那茹毛饮血几如qín_shòu的日子。”张佩纶刻意的调侃道:“此时若不放开手脚吃个囫囵饱,怕你出了洋后连想吃些故国的饭食都是奢望了呢。”

周遭立刻响起了一阵哄笑声,随即便又是一片七嘴八舌:“就是就是,赶紧赶紧的,不然怕你出了洋后,连京城里豆汁儿酸梅汤的味道都记不得了。”

“那是,洋人的东西,哪有一样是养人的?”

洪钧也不由得失笑——他此时的悲戚原本就大半都是装出来的,自出京之前与李鸿藻谋划好了由他来制衡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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