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信兄,别来无恙。
冉宗延虽然脸上表情无明显变化,但他的声音里,有一丝的颤抖。
他大步走上前,紧紧抓住了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男人的双手,两人激动得难以言表。
“属下参加王爷。”
洪亮的声音,整齐划一,铿锵有力的动作……
寒冰眯起了眼睛,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呐。
“王爷,请原谅属下不能给王爷行礼了。”
“无妨,你我之间,何须这些繁文缛节。”
咦,这话她听着就不太乐意了,原来这些他也知道是繁文缛节啊,那还经常说她没有礼貌,不懂礼节?
不过……她的眼睛总是不自觉的飘向章杰信的双腿。他真的是一个残疾人?不会又是一个懒得走路选择坐轮椅的人吧?
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谁叫冉宗延是个有前科的人呢?正所谓近墨者黑……
“这位,就是寒姑娘了吧?”
章杰信的目光,穿过冉宗延,看向了她。
“对,你好,我叫寒冰。”
伸手,点头,微笑,一气呵成,看她多有礼貌。
章杰信不解的看着她停在半空中的手,冉宗延也同时看了过来。
“呵呵,呵呵。”她尴尬的笑了两声,讪讪的收回了手。
简直了,装过头了吧?还想跟人握手呢,幸亏她没有直接上手,不然又要跟在皇宫里那样说不清楚了。
“姑娘的大恩大德,章杰信铭记在心。请姑娘受杰信一拜。”
说着,他挣扎着想要下轮椅来给她行大礼。
这怎么行?不要说这人看起来年纪比她大了不少,就单说人家是一个残疾人,她就不可能接受他任何形式的行礼。
还有,她到底做了什么对他有那么大的恩情?
她本能的一个跨步上前,将章杰信死死的按在了轮椅上。
“不用了,呵呵,都是我应该做的,小事情,不要放在心上。”
客气话总不会出错吧?
“姑娘哪里的话,王爷的性命,怎么可能是小事?”
章杰信挣扎了一下,发现她只用了一只手按住了他的一个胳膊而已,他却连全身都动弹不得了。
心底骇然,这姑娘,果真如传说里一样,力大无穷。
冉宗延的性命?原来是因为这事儿啊……
那她就更不能受这一礼了,毕竟,冉宗延的病还没好呢。
“杰信兄,不必如此。”
既然冉宗延都发话了,那么他也就没有再继续坚持了。
吱嘎吱嘎,一路上她都很好奇,坐着轮椅生活在山上,难道就不觉得不方便吗?用担架不是更好?
走到半山腰,她才发现这里原来别有洞天。
这里竟然是空的!
虽然站在山脚下看的时候,这里是有山峰的,但那只是一种错位而已。
看到的其实是火焰山正面的山峰,而这个背面,其实在半山腰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盆地。
有房屋,马厩,广场。还有站着的,黑压压的人群,以及广场正中央的柱子上方,一面巨大的旗帜,上面一个大大的冉字正迎风飘扬……
“参见王爷!”
万人齐响,声音在山谷中荡起阵阵的回响,让人心潮澎湃。
这是冉宗延的军队?
哪怕是她再没有见识,见到这些穿的士兵服装,上面绣着跟她衣服上一模一样标志,傻子也能猜得到,他们属于谁。
看看这些人坚毅激动的眼神,挺拔的身姿,不卑不亢的神情……
她的手开始微微的发抖,原来,这里才是冉宗延的底气。
怪不得,不管是权倾朝野的张丞相,还是手握兵权的严文康,都不得不向他低头。
按理说,一个没有实权,朝堂上没有任何势力的空架子王爷,哪怕是****,也不会成为他们的威胁。
原来,冉宗延真的如同华翰元所说的,他真的不简单。
“满意吗?”
稍显激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侧过头,才发现冉宗延是在对她说话。
“满意什么?”
“我冉家的将士们,你满意吗?”
“满意,当然满意。”
这数万人,排列整齐,昂首挺胸的站在你的面前,这种气势,能不满意吗?
“从今以后,他们,就是你的了。”
嗯?风太大了,她耳朵好像出毛病了。
“王爷你说什么?”
冉宗延从怀里拿出了一块通体雪白,雕刻着一只老虎模样的玉佩,郑重的放在了她的手心上。
“这是兵符,可以号令所有冉家的将士。今日,本王就将他们教给你了,希望冰儿不要让本王失望。”
那枚兵符,静静的躺在她的掌心。
上等的玉,明明应该是温润的,此刻却一直在灼烧她的手心。
他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她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是纯阳之体吗?”
她低声询问,他是怕她最终不肯跟他那什么才用这种方式留住她吗?
“不,因为你是寒冰,本王独一无二的冰儿。”
他的话,像是一道电流,直击她的心脏,这种被信任,被相信,被肯定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可能在劫难逃了。
这个男人,让人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她扑到了他的怀里,然后手臂轻轻的一勾。
遂不及防的冉宗延,猛地一低头,脸颊上一个温热的物体就印了上来。
“谢谢你的信任,我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