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额上的汗珠低落在地上,已经形成了一片,太阳渐渐升起,除去微凉的秋风,天气还算是极暖的。
“啊。对。辛老板确实是回老家了。老奴年纪大了,不曾想竟然记错了…老奴只是之前一直都去百草园,所以这次嘴一滑,便也说成了百草园,秀让我去的分明是佟氏药堂才对。”那婆子强撑着解释道。
“你个刁奴,若是让我发现你有半句虚言,仔细了你的皮!”老太妃似乎也隐隐发现了这件事情并非是自己想的那样,许是沐寂北也没有服用避子汤,而是有心人陷害罢了。
那婆子周身一个战栗:“是…是…确实是佟氏药堂。确实是的啊。秀当时说这佟氏药堂离的远,不会遇见熟人,特意让老奴去的那,当时那掌柜还多看了老奴两眼,被老奴给顶了回去。”
沐寂北对众人笑着开口,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其实百草堂辛掌柜的老家并没有发生什么瘟疫,辛掌柜也没有关了药铺回家赈灾,倒是不知我这随口一说,你这婆子怎么就改了口?莫不是真是耳聋眼花,脑子不灵光了。”
沐寂北的语气淡淡的,却是让婆子几近崩溃,只觉得一股无形的气压在自己身上压了下来,让自己喘息不得。
老太妃冷哼一声,一双眼睛泛着冷光看向地上跪着的婆子:“真是巧了,我前些日子让晴儿去佟氏药堂抓药,可那佟氏掌柜的母亲死了,这佟氏药堂倒是关了不少的时日!”
那婆子脑中嗡的一声,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愣愣的看着沐寂北和老太妃,只道是完了。
“你这恶奴,真是恶胆包天,竟然胆敢诬陷主子,说,是何人指使于你!若是你不把这事情给出个缘由,今天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老太妃措辞严厉,气势逼人,明显是气的不清。
到底是谁指使的这婆子,竟然能够利用到自己心中对沐寂北怀疑,演的这一出好戏,害的她险些也真的以为这是沐寂北服用了避子汤,若不是这丫头机灵,自己若是真将她验了身,这传了出去,不定会成了什么样子!
到底是谁,竟然要这般坏掉沐寂北的名声!老太妃看了眼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沐寂晗,这个孩子跟在她身边最久,最是能猜到她的心思,而且也只有她知晓沐寂北曾和一个男人一同上街,可是她没有理由这么做不是么?老太妃心中虽有一丝犹疑,却还是否定了这个猜测。
沐寂北对青瓷使了一个眼色,青瓷点了点头瞬间就消失了身影。
沐寂晗看着眼前这一幕,只是麻木的同沐寂北对上了双眼。
她真的很不甘,为什么明明从前样样不如自己的妹妹,如今却拥有一切,拥有所有?甚至拥有自己也渴望的东西,到底为什么事情会这样?
那婆子冷汗淋漓,却不知该不该说出柳芝兰来,毕竟柳芝兰现在怀有身孕,即便是自己指证她了,怕是也没人能惩治得了她。
“来人,给我拉下去打,一直打到她肯说为止!”老太妃开口怒斥道。
很快,便有两名侍卫将人拉了下去,这些侍卫还是之前太妃入府的时候的那些,据说是先皇所赐,只听命于太妃一人。
那婆子当下一听,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太妃饶命,太妃饶命啊…老奴说,老奴什么都说…”
柳芝兰心头一紧,立即开口道:“你这刁奴,可要如实说来,若是有半句虚言,不要说是太妃,就是我,也不会放过你!”
许是因着沐正德就快回来了,在老太妃的默许下,这两日柳芝兰的气势是越发的盛了。
那婆子如今是左右为难,两边都是主子,自己怎样都是得罪人,如今怕是没有活路了。
那婆子一咬牙,开口道:“是主母让我把那药渣倒在院子里的角落的,是主母让我做的,真的是主母让我做的,太妃饶命啊,太妃饶命啊…”
老太妃重重的喘了口气,森冷的目光看向柳芝兰,她一直便不喜欢这柳家的人,如今柳家灭了,她倒是对她生出几分怜悯,再加上也不知道自己那个弟弟在鼓捣些什么,竟然还让她有了自己的孩子,老太妃这才对柳芝兰宽容起来。
“柳芝兰!你有何话可说!”老太妃厉声道。
柳芝兰却是坦然道:“太妃,您可不能听听信这个婆子信口胡言,她既然能够卖主求荣,诬陷自己的主子,又怎么会就不诬陷于我?”
老太妃冷哼一声,看向柳芝兰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厌恶:“最好如此!”
“怕是并非如此。”青瓷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手中攥着一根红宝石项链,还有一个玉镯子。
柳芝兰的脸色一变,这婆子似乎瞧见了证据,立即焦急的立刻开口:“这都是主母要我办事给我的,开始我也不肯的,可是夫人却是威胁我,若是我不肯帮忙,等到将来夫人的孩子出生了,老奴便再没有活路,夫人说只要老奴肯帮她这一次,便会放过老奴,还给了老奴这串红链子和玉镯。”
柳芝兰却还要辩解,声音有些尖锐:“分明是你这刁奴偷了我的东西却在这里倒打一耙!”
那婆子立即开口道:“夫人您可不能这样啊…这分明是你给我的东西。”
其实柳芝兰当初找到这个婆子,一是因为在沐寂北不在的时候,这个婆子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