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同众人一样,也将目光落在了沐寂北身上,这良妃刚诞下麟儿就死了,这实在是让皇帝觉得十分恼怒,但是要说是沐寂北下毒毒死良妃,皇帝未免会觉得这沐府是不是有些太蠢了,毕竟谁都瞧见了这乌骨鸡汤来自何处,出自谁之手,若是良妃就这样中毒而亡,矛头第一个指向的就是沐寂北,她会有这么蠢么?
皇帝皱着个眉头,脸色不予,心中不由得怀疑到这是不是有人在挑拨他同相府之间的关系,毕竟这良妃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死了,若是自己这个做皇帝的不能给出一个交代,怕是难以服众,不仅会遭到无数人的耻笑,还会遭到两家的反目。
可是如今矛头直指沐寂北,若是他真的将沐寂北捉拿起来,充当凶手,难保沐正德不会因为同他心生隔阂,对于如今这刚刚好转的形势实在是没有半点好处。
皇帝将目光落在了沐正德身上,心道姑且先看看这沐正德是如何反应,这丞相向来老奸巨猾,不会凭白让人就这样将这黑锅扣在自家身上的,想到此处,皇帝的心情微微好转。
“沐寂北,这件事你怎么说?”皇帝对着沐寂北开口道。
众人将目光落在了沐寂北身上,却见女子一身芳华,不见丝毫慌乱,淡然开口道:“回禀陛下,这乌骨鸡汤臣女是整锅煎熬,慢火细炖,臣女圈汤之时,还曾尝试了一些,并没有任何异样,可以将剩余的取来请太医检验。”
沐寂北的话音刚落下,便有一名大臣站了出来开口道:“你这根本不能成为证据,谁知道会不会是你在碗中下了毒药,而后将其呈给了良妃娘娘。”
沐正德转头将那人记在心里,对着一张笑脸开口道:“王大人的意思是我们相府有意要毒害良妃娘娘?”
那被叫做王大人的男人被沐正德一看,有些心虚的低下头缩了缩脖子后退一步,可万万不能被沐正德这只老狐狸盯上,否则以后自己怕是会没有好日子可过。
“丞相大人,你这是公然庇护以权压人,王大人不过是提出了自己的猜测和疑问罢了,你怎么能如此威胁于王大人。”又一名官员站出来指责沐正德,似乎不少人都在一旁等着抓沐正德的把柄。
孙敬儒站出来替沐正德辩护:“黄大人此言差矣,丞相大人何时出言威胁过王大人,不过是想要肯定一次王大人的猜测罢了,哪一句又或者哪一个字是在威胁了?还请黄大人指出。”
那叫做黄大人的男人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是他等太过心急,实在是太想抓到沐正德的把柄了,不曾想却是提早暴露了,黄大人再次开口:“丞相大人虽然未曾出言威胁,可刚刚看向王大人的目光分明带着警告威胁之意,而王大人也因此迫于丞相的威胁不得不后退两步。”
沐正德一派的人有的还想开口,可是瞧见沐正德站在中间,便自觉此刻没有出口的必要,这些个喽喽要是就能将沐正德扳倒,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沐正德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带着笑意,也不理会黄大人,而是对最先开口的王大人道:“王大人,难道您刚才被本相吓的后退了两步么?”
这话一出,不少人的脸色多少有些难看,这些个为官打诨的,哪个不是死要面子,让王大人承认他仅仅因为沐正德的一个眼神吓的后退了两步,这不是在打他的脸么?
若是真的承认了,怕是以后沐正德的那些奸佞党羽们还不一个个都骑到他的脖子上来,而自己一派的人也会因为他令一伙人失了面子而对他冷眼相待,所以这王大人无论是为了面子还是里子,都是不能承认的。
随即开口反驳道:“沐相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又没有三头六臂,本官又怎么会被你吓的连连后退呢。”
如此一来正中下怀,沐正德转脸对着黄大人开口道:“黄大人,先不说我刚刚对着王大人的询问从始至终皆是笑脸相迎,柔声开口,却是说你捏造王大人接连后退一事,到底是何居心,天子面前,你尚且如此猖狂,诬陷本相,若是在私下里,你究竟要陷害多少忠良,捏造多少谎言,你到底是居心何在!”
沐寂北始终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暗暗叫好,直呼漂亮,官场之上,最忌做事被人抓到把柄,哪怕是蛛丝马迹,因为虽然这蛛丝马迹虽然不重要,可是这官场之中同样最不缺乏能够借题发挥的人,一件小事,往往会被牵扯成一件件骇人听闻的大事,就比如现在,明明不过两句话的事,却是被沐正德扯成了欺瞒圣上这种大事。
短短三言两语,基本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实力,更是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命途。
皇帝自然会顺水推舟,因为这同相府一脉敌对的人大多也是同皇族敌对的,皇帝巴不得沐正德抓住他们的把柄,一个个将他们拉下马。
“大胆黄胜,竟敢欺瞒于朕!”皇帝震怒,实则心中痛快,这良妃一事八成是安月恒一行人搞的鬼,自己死了一个良妃,如今这仗刚开始打,便拉下了一个官职不算是低的黄胜,多少让皇帝心理平衡了起来。
沐正德也正是拿捏着皇帝的这种心理,先是给皇蛋找一个出气口,让他心理平衡,不至于迁怒,而后再想办法解决之后的事情。
赵于江等沐正德一派的党羽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丝笑意,这沐正德是有多么不好招惹,他们可是都领教过的,谁若是往前冲,不死也残。
“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陛下!”那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