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军携带的炮弹有限,因此进行了半个小时的准备,就不得不停了下来,不过就这半个小时,也足以让马家军魂飞胆裂。第一次经受重炮洗礼,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马家军的这些土包子连七五炮都没有几门,防御工事十分简陋,而且士兵也没有防护的常识,很多人直接把身体贴在了地上,被大炮的震动敲碎了内脏,表面上他们一点伤势都没有,但是在嘴角已经流出了漆黑的血液。
其他人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只当他们是被吓死的,因此对于奉军就越发的恐惧了。就连马成龙和马步銮也只能不断的给马鸿宾送信,哭求他增派援兵。
就在炮火渐渐停止的时候,奉军的攻势已经展开了,士兵们组成战斗队形,快速向阵地扑了过去,迫击炮不断的将炮弹打过去,那些残余的堡垒被炸得四分五裂,机枪喷吐着火舌,不断有人被打成了碎片。
士兵们在火力的掩护之下,快速的接近堡垒,爆破筒,火焰pēn_shè器,全都用上了。嘭,一条火龙蹿了出去,将一个堡垒完全笼罩了,里面的人瞬间被烤熟了。
就这样,像是拔萝卜一般,不断的敲掉一个又一个的堡垒,奉军战士快速的向城墙逼近。荣臻对于士兵们的突破还比较满意,马家军再疯狂,再不怕死,对奉军来说终究不值一提。
马成龙躲在一座堡垒之中,不断的观察着情况。眼看着马家军不断的倒下去,奉军无可阻挡的冲了过来,他就感到了从心地涌出的恐惧。
敌人实在是太强大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轰的一声,一枚一百二十毫米迫击炮弹在他的堡垒旁边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将堡垒炸碎了一角。里面的警卫全都被飞溅的砖石砸伤,就连马成龙也不例外,一个弹片贴着他的脑门削过去,顿时就把一块拳头大小的肉皮带走了,露出了白森森的古茬。
周围瞬间就涌出了鲜血,整个脑袋一下子就变成了血葫芦,马成龙也惊恐到了极点,他猛地用两只手摸了一下脑袋。
“我还有人头么?我还有人头么?”
生死就在这么一瞬间。马成龙从来就没有这么恐惧过。剧烈的疼痛让他稍微冷静下来。他猛地跑出了临时指挥部,发了疯一样,向着城中逃跑。
就在他快要接近城门的时候。马鸿宾正好也带着人马出来增援,马成龙一看到马鸿宾,三步两步就跪倒在了地上,冲着马鸿宾不住的磕头,涕泪横流。
“弟兄们撑不住了,快派援兵吧!”
马鸿宾一看马成龙窝囊废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猛地抬起脚,一下子踢在了他的胸口上,破口大骂:“饭桶。废物,你知道临阵脱逃是什么罪名么?”
正在叫骂的时候,突然马鸿宾注意到又不少马家军也随着马成龙一同逃跑过来,北郊的防线有崩溃的趋势,他也愤怒异常,猛地拔出了手枪,对准了马成龙就连开三枪,把他击毙在当场。
“把这个饭桶的尸体挑起来,谁敢逃跑,就和他一样的下场!”
杀人了,而且还是杀得马家军的亲支近派,这些逃跑的士兵终于感到了恐惧,不敢再跑了。
马鸿宾大声的喊道:“回去,全都给我回去,谁敢临阵脱逃,我不光杀了你们,城中的妻儿老小也一个不放过,你们想断子绝孙,就只管给我跑!”
马鸿宾的这个威胁果然极具杀伤力,那些溃逃的马家军又不得不杀了回去,不过此时奉军已经距离城墙越来越近了,只要再加把劲,就能冲进来。
马鸿宾看到了这里,也彻底红眼了,他已经把一半的兵力投在了北郊,如果再增兵,只怕其他方向就有问题了。没有军队,让马鸿宾变得惶恐不安,不过他猛地眼前一亮,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三步两步,马鸿宾跑回了城中,此时在各个街区,已经聚集了一帮狂热的信徒,他们手上武器五花八门,有猎枪,也有菜刀,红缨枪一类的东西。
这些家伙和马家军休戚与共,全都主动帮助马家军搬运物资,控制城区治安,马鸿宾快步走到了这些人的面前,将他们都召集起来。
“主的子民,汉狗就要杀进来了,到了你们殉道的时候了,我们的庙宇已经被汉狗炸平了,下一步他们就会彻底毁掉我们的信仰,你们能答应么?”
“不能,不能!”
“那好,你们现在就冲出去,杀光汉狗!”
马鸿宾一番鼓动,这些人就结成了队伍,向北郊冲了出去。奉军正在快步推进,结果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大片的人群,衣着和武器全都五花八门,嗷嗷呐喊,向着奉军就冲了过来。
面对着汹涌的人群,有些士兵还没弄明白情况,这些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怎么会跑到战场上?
就在稍微迟疑一下的时候,就有两个士兵被人流冲到了近前,他们下意识的开枪,将几个人击毙了,但是其他人完全不怕死,更加疯狂的冲了过来,将这两个士兵淹没了。
狂热的人群很快将用各种武器,将两个士兵打到在地,其他人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们面对的不是一群百姓,而是暴徒,十足的暴徒。
机枪,冲锋枪瞬间就响了起来,仇恨的子弹射穿了这帮人的身体,打烂了心肝肚肠,击穿了心脏大脑,很快他们就变成了一具具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不过后续的人员越来越多,像是潮水一样,根本不知道停歇,狂热异常,有些人冲的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