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泽感觉脖子刺痛,伸手一摸,有淡淡的血迹,看来没开刃,楚子航也留手了,但这毕竟是杀招,几乎是必死之局。
他不知道楚子航怎么样了,自己一刀也是扎实地砍在了楚子航后腰,想来力出仓促,力道不足,楚子航超a血统,体质惊人,应该并无大碍。
“以命搏命,往来皆是杀招,这不是你能学的,谁教你呢?”楚子航转过头来,把刀收起。
“孙牧云,孙禄堂老先生的小弟子,都是实战中改良的,他杀人无算。”
“戾气太重,你心性不稳,很容易入魔。杀势过盈,你驾驭不了,之后体育课报太极吧,修养身心一下。”楚子航和路鸣泽一起往体育馆外面走去,到这一步,大家都对对方实力有了个底。
“太极?还是算了吧。”路鸣泽今天是没有用处太极的招式,老和尚教的太极暗劲阴毒,开碑裂石,论狠辣恐怕比形意还要上一个台阶。
路鸣泽也发现了自己今天有点不对劲,明明只是过过招,不知道怎么就变成生死局了,正打算解释点什么,迎面一大群人正等在体育馆门口。
“说了不要挑战会长吧,看你被揍得惨样。”兰斯洛特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路鸣泽脖子上的伤口十分明显。
路鸣泽眯了眯眼,看样子着等在门口的一大群人狮心会的成员等着结果出来呢。楚子航不让人观战,但是耐不住大家的好奇,就都等在门口试图得到最新消息。
“平局,没什么好说的。”楚子航细声说。
本来还人声鼎沸的体育馆门口,忽然安静了下来,似乎楚子航的这句话有魔力一样。
“可是他···”有一个狮心会干部吸了一口冷气。
“我也是。”楚子航没有撩起衣服给大家说明的想法,摆了摆手,准备离开。
看到大家的眼神在这一刻都不对了,充满着质疑和愤怒,似乎没有人相信他们战无不胜的会长居然会和一个新生打了平局。
路鸣泽对楚子航说了一句公道话,“就别捧杀我了,输了就是输了,面对你真是没办法呀。”
按结果论,确实是平手,如果全是真剑,那真的就是一个被砍头,一个被腰斩,大哥不笑二哥。但是按比武,按过程来看,路鸣泽输了不少,不谈招数全被破除,最后的杀人术,也是楚子航快了一筹。毕竟正常人谁会同归于尽,楚子航也没想到路鸣泽这么刚烈。
分明,此刻大家的眼神都柔和了很多,冒出了不少,“就说嘛···”,“我就知道···”的话语,不少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只有苏茜、兰斯洛特少数几个人面容严肃,楚子航说话永远是有的放矢,所以哪怕路鸣泽确实有讨巧,但是实力也绝对是和楚子航承认的高手了。
路鸣泽他们心里的地位陡然提高,肃然起敬,不知道这是不是楚子航专门为了路鸣泽在扬名。
在路鸣泽刚刚结束楚子航大哥的考验之后,路明非的考试才真正开始。
路明非正在被一个叫奇兰新生联谊会会长他烦得不行,一直住在念叨他悲惨的童年生活。说起他小时候生在昆士兰州的一个贫民区,父亲是个酗酒的印度医生,经常打骂他和母亲,说起他可怜的外婆在屋后种的石榴树,在石榴还没有成熟的时候外婆就死了。
路明非就一边随便应付着这个过分热情的会长,一边用身体小心翼翼地挡住摄像头的视线,抄着小抄。
刚刚抄完八道题的答案,看到一个人坐在前方不远的课桌上,正看着路明非。那是个长得乖乖的男孩,晃悠着一双腿,脚上穿着白色的方口小皮鞋,一身黑色的小西装,戴着白色的丝绸领巾,一双颜色淡淡的黄金瞳。
他怎么来了?路明非大惊,那个怨魂不散般的男孩又来了,他怎么进入考场的?还是其实藏在这些学生里?难不成是为了那个没有完成的交易?
男孩冲路明非缓缓地招手,下午的阳光照在他背后,他长长的影子一直投射到路明非身上。路明非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拒绝选择,他推开课桌,一步步走向男孩,最后握住男孩的手。男孩从课桌上跳下来,脚步轻轻,引路明非到窗边,像是一男一女在跳一支宫廷舞,路明非觉得自己是在跳女步,那个男孩主导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节奏。
身子似乎都有点不受控制一样,如果路鸣泽可能会发现,这和自己被戾气所摄,不由自主下狠手一样。似乎是有什么不处于自己的思想产生了,但这种思想的来源又确实是来自于自己意识深处。
男孩轻盈地翻到窗台上坐着,两腿放在外面晃悠着。路明非疑惑地在他身边坐下,他仔细打量这个男孩。他有着路明非不曾见过任何一个大男孩像他那么漂亮,圆润的脸,带着一种介乎男孩和女孩之间的稚气,一举一动都是轻轻的,高雅得好像生来就不曾踩过灰尘。
“嘿,我叫路明非。”路明非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打个招呼。
“我叫路鸣泽。”男孩眼望远方,轻声说。
路明非想他是在开玩笑,路鸣泽他最熟了,跟他睡一个屋的堂弟,小时候长得很可爱,现在是英气逼人的少年。女人缘比自己好一万倍,又高又帅,还成绩好,现在可能在某个餐厅和学校的大佬们喝茶聊天呢。
“你到底是谁?”路明非不可思议。
“不重要。这就是你的‘灵视’,每个人的‘灵视’都不同,但都会看到自己心底深处最在意的事,你在‘灵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