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宫中平安长大的人,没有几个是良善之辈。
南宫瑶看着柳寒生,眸光越来越狠,犹如是在看一个死人,“只要杀了你,今晚发生的一切就没有任何人知道!”
她的脸色也全然是狠辣之色,话音一落连遮蔽自己的身体都来不及顾上,一把将头上的玉簪取下便朝着柳寒生刺了过去。
动作凌厉狠辣,没有丝毫留情。
柳寒生是柳王府的世子,从小是被娇生惯养着长大的,是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文弱男子,自然也是不会武功的。
他连着躲闪了好几下,才堪堪避开。
“你疯了!”柳寒生也是神色一狠,朝着南宫瑶吼了一声。
“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毁了清白!我要你死!”南宫瑶依旧是怨毒地看着柳寒生,此刻将事情的一切都归咎到他的身上。
然后就疯了一般地朝着柳寒生扑了过去,“柳寒生,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柳寒生好歹是北越世子,他借着自己是男人的优势用力握住了南宫瑶的手腕,然后又是一巴掌甩在了南宫瑶的脸上。
这下好了,她另外半张脸也很对称得红肿了起来。
“妈的!”柳寒生爆了句粗口,“老子看你是个女人忍你一忍你还真当老子没脾气了,也不找个镜子好好照照,就你那样貌,老子都不嫌你长得磕碜你还委屈上了折腾个没完!”
这句话柳寒生是故意这样说的。
南宫瑶长得不难看,只是他听闻东凌皇室子嗣容貌皆上乘,让在皇室其貌不扬的八公主南宫瑶一直非常在意自己的容貌。
“柳寒生!”南宫瑶赤红着双眼,那模样恨不能将柳寒生给生吞活剥了。
她手下用力,发簪的尖尖对着柳寒生的胸口,柳寒生正双手拦着南宫瑶。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咕咚”一声,一个重物滚落在地。
两人齐齐愣了一下。
很快,那个重物从地上爬了起来,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八……八公主!”
那人是个男子,他只穿着里衣,衣襟都是敞开,脸色惨白如纸,“八公主饶命啊,八公主饶命啊!”
南宫瑶整个人愣住了,望着在地上磕头的人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房间里面只有那人磕头的咚咚作响声。
柳寒生一脸嫌恶地将南宫瑶甩开,“婊子!”
他竟然和别人一起睡了个女人!?
南宫瑶趴在床上,除了呆滞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破布娃娃一样。
柳寒生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还骂骂咧咧。
而那个不停磕头的男子头上已经是鲜血直流,糊住了眼睛往下流,将那张本就惨白的脸衬得更加可怖,而他的神色绝望至极。
明明应该是婉贵妃,怎么会变成八公主?!
凝贵妃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必死无疑。
终于,愣了半天的南宫瑶缓过神来,她犹如老化了的木雕一样缓慢地转过头,看见了正在穿衣服的柳寒生和跪在地上磕头的男人,才似是受惊了一般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声喊了起来,“啊啊啊啊啊……”
那声音,怨恨、绝望、崩溃……
连兮坐在树上,双腿闲适随意地来回晃悠着,然后看了一眼站在树影下不易被人看见的聂清婉,轻啧了一声,“不愧是母女,连手段都是如出一辙!”
阴损而又狠毒!
但是不可否认,这种办法在深宫大院最为实用。
东方凝怨恨聂清婉,为了诬陷她便找了个侍卫想设计让南宫振天当场捉奸。
而南宫瑶想用同样的手段算计她和玉小七。
她将柳寒生丢进南宫瑶所在的房间不久之后,在聂清婉的将计就计下东方凝找来的人也被送上了她女儿的床!
不过如今,她们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南宫瑶算是毁了,如果东方凝真的带人来捉奸,只会将自己女儿毁得更彻底而已。
“世子,你会不会觉得我残忍?”聂清婉听着南宫瑶歇斯底里的声音,忽然问了句。
“怎么会这么想?”连兮摘了片树叶放在手里把玩着。
“我知道柳寒生和南宫瑶都在里面,我还是让人将那名侍卫放了进去。”
连兮似有若无地扬了扬眼尾,“我知晓你的一切计划,不也还是没有阻止?”
同情和怜香惜玉,那也是分人的。
虽然这样的手段不是很高明,但是确实令人防不胜防,如果不是她和聂清婉有能力有手段,今天晚上沦落到这个下场的人就会是她们。
她连枢自认不是什么手段光明不沾阴谋算计的善男信女!!
而且,她极为厌恶南宫瑶对玉小七的那种喜欢就要不择手段的占有。
简直是侮辱了喜欢这个词。
再说了,她的人,这便宜她还没占全要是真被别人染指了,杀了那个人的心她都有了。
“走吧,瞧得够久了,我们回去吧!”连兮从树上一跃,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聂清婉看向了连兮,“我们是去陛下那里还是暂时离开这里?”
连兮摆摆手,“随便,你要是想接着看热闹我们就挑个时机出现。”
“陛下不会怀疑是我们所为么?”聂清婉问。
连兮满不在意地笑了笑,侧脸在树影下有几分说不出来的诡谲,“怀疑便怀疑了,就算是查,最后也只能查出一切是东方凝在背后算计。”
聂清婉没说话,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