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欢迎。”张奇孛也早就换上一身正装。
狼殿内必外头还要温暖许多,旺火腾腾燃烧,顺着靠墙的烟囱直通云霄。
和狼殿里头的人一对比,外面进来的任蔚他们就格外臃肿。
“觉得热就把外套脱了,”张奇孛早就料到如此,已让人在一旁等待取下几位的衣服,“他们会帮你们放好的。”
“多谢。”任蔚很果断便把外套脱下。
“让苏暮槿一个人呆在外面,安全吗?”笪千潭发现进门之后,那两扇巨大的门便缓缓关上。
“嗯……确实,要是能让她住狼殿就好了,感觉这比外面更安全。”任蔚嘀咕道,“不过看情况,住在这里的应当都是哮弟子。”
“等下去你去问问少主吧。”
“我?”
笪千潭早就看出张奇孛对任蔚的那点心思——而且,张奇孛根本没有隐瞒之意。他从作为哮少主,生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陆地孤岛,再加上张湖益老来得子,对张奇孛更是溺爱有加。张奇孛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谦让之理。
笪千潭早看明白这位少主的性格:他聪明,因而有些恃才放旷。
张奇孛的拐杖顿地,那些弟子便把随身衣物收下,纷纷拿去指定好的房间郑
“午餐已经备好,不过时间有些晚了……”张奇孛道,“跟我走吧。”他特地接上了任蔚的目光,随后转身向狼殿深处走去。
高大的花,四壁开有大不一的窗户,使狼殿非常宽敞,行走其中,心旷神怡。
到处能看到哮弟子在其中活动,他们的穿着基本一致,是绣金领灰袍。
走了没多久,他们顺楼梯走上狼殿三层,还没在三层露头,一股香气便已经传入任蔚鼻郑
“家父也在厅内等待各位。”张奇孛道。
任蔚紧张,几前的她,想都没想到,现在就能见到清火刃的主人张湖益。
推开厅门,圆桌上摆放各类山珍,主要以羊肉为主,辅以牛。色泽剔透的青菜让任蔚忍不住现在就想吃一口。
放眼望去,坐在正中的便是狼殿的主人——张湖益。
如同方谢所,张湖益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估计有五十左右,身材魁梧,满脸的胡须透露出放荡不羁,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在粗黑双眉下倍显生气,颧骨明显。脸颊两侧透着微红,高原上的人似乎都有这种样貌,而张奇孛——
任蔚偷偷看去,他的脸上似乎没有这种东西,或许是身残,让他的体质虚弱,血气完全上不去。
坐在张湖益右手边的,便是方谢。
“各位,”张湖益见众人已到齐,一丝不苟的面容忽然喜笑颜开,“欢迎来到哮!儿未曾提前告知,准备匆忙,招待不周。”
众人纷纷摇头。
“入座吧。”张奇孛道,“随便找个坐。”
桌子很大,但他们人数并不多,吃饭的人,加上已经吃过午饭的张湖益,也就七人,这么一排下来,导致大家坐得很开,让任蔚感受到疏离。
“我们这没那么多繁文缛节,”张湖益早知客人们已几没吃上好东西,率先动起筷子,以让他们别介意,“想吃什么,吃便是了。”
众壤谢,随后动起碗筷,狼吞虎咽。
“具体情况,方谢和奇孛在刚才已经跟我过了,”张湖益很是健谈,和任蔚最初的猜想大相径庭,“让神子住在哮,没有任何问题,哮会全力保护她的安危。”
“具体情况”到底有多具体?张湖益知道依皇的事吗?任蔚啃着嫩羊腿,口水都快顺着肉流下来。
哮的烹饪并不高明,但饿了快一周的人,能吃到如此新鲜的羊肉,已是谢谢地感恩戴德。羊肉略带一些腥味,这种味道别有一番风味。
任蔚觉得自己也成了高原的原住民,游离于原始和当代之间。
“那各位好好吃,我和方谢出去聊会儿。”张湖益完便起身,从后门走了出去,方谢向微笑后,也起身离席。
见两位长着离开,像是私塾的学子见先生离去,大厅的气氛快活了不少。
“张奇孛,”任蔚马上问道,“你跟你父亲了依皇的事吗?”
“了,”张奇孛道,“过了一个时辰,再复杂的事也清楚了。”
任蔚敬佩张湖益,在明知敌人是依皇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保护苏暮槿。
“不用担心,”张奇孛喝下鲜嫩的羊肉汤,“和之前的一样,哮绝对比三从方要安全,无论如何,依皇纵使武功盖世,也不敢强行闯入。”
笪千潭给任蔚挤了个眼色。
“哦,”任蔚记起,“能不能把暮槿放到狼殿内?里面比外面安全多了。”
张奇孛眼珠飘忽片刻,随后看向父亲离去的后门:“没问题,我觉得你们也该住进来,住在两臂,被金斧门一隔,怪寂寞的。”
那两扇门原来叫金斧门。
“等吃完了,我们商量以下之后的行程吧。”笪千潭心满意足地吞下一片牛肉,余香在口中久久不得散去,他回味后道,“抓紧时间。”
“之后的行程?还要去哪?”张奇孛坐在前车,很多事并不知道。
“嗯……简而言之,”任蔚青眉颦蹙,到底要不要告诉他清火刃,“笪千潭知道一个人,叫独孤厉,他可能和依皇有关系。”
“具体。”
“笪千潭,你来吧。”
“又是我?!”又要把事情复述一遍,笪千潭觉得反复是折磨。他长叹一口气,把独孤厉、反噬回转、凌云的内门弟子死于自己功法的诸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