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伏依旧面无表情,但缓缓抬起右手,猛地一推,梁倩就飞出几尺,重重摔倒在地上。
苏暮槿震惊了,她确信苏青伏没有碰到女人一根毫发,可女人就像被他用力推开一样,就这样飞了出去。
“苏青伏,你——”
“母亲!”苏谦诩连忙扶起女人,她蓬起的裙子瘪了下去,苏暮槿才看明白,她实际上是个身材弱小的女人。
“是啊。那我便直话直说,我就是这儿的皇帝,”他摆着脑袋,慢慢走到梁倩的身前,一手抓住她涂满脂粉的脸蛋,“你既然明白,就别在这撒野。”
“父亲,你,你怎么如此对待母亲!”
“苏谦诩,”他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只是叹了口气,“把你母亲送回去,别让她再出来闹事,好好呆在家里,我会同佣人说明白的,懂吗?”
苏谦诩锐气尽失,只是木讷地点点头,送着哭泣的母亲一步步离开房间。
“梁倩,”苏青伏叫住他妻子,那准备出去的二人停下了脚步,“出去别乱说,否则——我,”他斟酌了片刻,“我这大牢比你们的家族事业,大多了。”
梁倩听后全身颤抖了一下。她虽有些冲动,但还是聪明人。他此言一出,便是说,他已经不需要梁家的资金援助了。方才他完全可以将她杀死。
“留个情面,你明白的。”苏青伏最后说完,闭上了嘴巴。
苏谦诩长吸了一口气,慢慢扶着母亲推门、离去。
苏暮槿又惊又怕。一时间有太多问题想问,她想知道方才狱长用的是什么怪招,当然还有其他更要紧的事情:“父亲,我想知道,我的母亲是谁?”今早羽时月把此事抛之脑后,但她没忘。
“你的母亲?”苏青伏坐回原位,“你的母亲是个女囚,早就被处死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为什么?”苏暮槿觉得此事蹊跷,“她是我的母亲,父亲您却把她处死了?”
苏青伏停顿了半晌,最终开口道:“暮槿——罢了,我同你直说。”
苏暮槿正襟危坐。
“一年前,江湖流传了一篇文章,名为《雕日纪》,传闻是日仙所书。”
“日仙?”
“日仙,那黄北竟没同你说过?”苏青伏咂嘴,“日仙,三仙之一,乃绝世高手得道后成仙,摈弃人世,独立世外,只在乱世出现,以帮助苍生渡过战争浩劫。”
“他如何帮世人渡过浩劫?”
“这正是我要说的,天下之所以乱,正由于各方势力接近,四方角逐,百姓遭殃,因而仙赋予特定人力量,让她成为万人之上的绝世高手,借此平定四方,一统天下。”
苏暮槿点点头。
“而你就是那个人。”
“我?”她惊讶了,她从未觉得自己什么过人之处。
“你可知人的如何出生的。”
苏暮槿把羽时月告诉她的事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你从哪知道这些的?”
“书院。”
“那老家伙,尽教些没用的东西——”眼见苏暮槿想要反驳,他举起一只手,示意她莫要打断,“这样也好,免了我一桩麻烦。既然你知道这事。你的母亲,在生下你之前,已经入狱两年,你明白其中的意义?”
“母亲她……并没——”
“是,这情况如《雕日纪》中的说法一致,伏日出生,天降神子。你就是神子,只有你才有资格接纳日仙传递给世人的力量。”
苏暮槿一言不发,她从未想过自己是如此身份:“那母亲呢?”
“被处死了啊。”苏青伏说道。
“那你不是我的父亲?”
“我当然是。虽然不是生父,但胜过生父,若不是我让医生把你从母亲肚子里取出,你早就成了一具死胎。”
“我知道了。”苏暮槿终于明白苏青伏对待她那阴晴不定态度的源头——他不是我的生父,他仅仅想利用我称霸天下。
他是主,她是仆。
苏暮槿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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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院子,今天看看你内力掌控如何。”苏青伏说道,“距离上次教你也有一些时日了。”
“嗯。”苏暮槿忧心忡忡地跟着苏青伏走出房间,来到户外的练功处。
暮色渐浓,秋风正兴,空气中弥漫着露水的气息。两人影子被拖得细长,随风摇曳。
跟上次一样,苏青伏将一个粗壮的木桩打入地下,苏暮槿已不再吃惊,她确信自己也能学个模棱两可,比起这个,她更想知道方才苏青伏是如何把梁倩打飞的。
“来。”苏青伏拍拍手上的灰渣。
苏暮槿深吸口气,摆正姿势。
“哎,现在就莫要站得如此认真,想象你在同别人打斗。事实也是如此,高手的对决往往是一瞬之间,不是款款表演。”苏青伏把衣袖挽起,“要像我这样,随心所欲地调动内力。”他右手猛地一挥,热风便扑向苏暮槿的身躯。
这样的推法,似乎同方才有异曲同工之妙。苏暮槿感受着风,并记住了苏青伏推动空气的模样。
苏青伏也是善于观察之人,他察觉到苏暮槿有意在观察自己的动作,不禁露出微笑。她非常好学,想必到我这个年纪,实力将凌驾众生,况且还有灿茧的加持。
想到灿茧,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