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语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妈妈,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家?”
方若摸了摸周语容的头发,“很快了!我们很快就要到家了。”
车窗外是一幢仿佛能与天齐的高楼。
站在底下,人的头必须要仰到极致才能看到它的顶端。
站在高处看到的风景就一定是最好了的吗?
方若不知道。
金市最不缺少的就是这种高楼。
大多数是办公区或者是小区住楼。
方若现在住的那个小区虽然在金市属于中等小区。
从外面看上去,她的家和其他人的家没有什么不同。
家,是多么温馨的一个词啊!
此时的方若却对它有些逃避。
抱着周语容下了车,方若倔着一股劲,抱着周语容走了挺远。
直到路边车辆响起一道刺耳的长鸣,方若才回过神来。
此时,她抱着周语容正在一处十字路口处。
面前有无数车辆行驶过,无数的人走过。却没有人多看方若一眼。
方若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苍凉。
她这是要往哪里去呢?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
更何况,怀里还抱着周语容。
她又能去哪里呢?
腿肚子在打颤,加上周语容的重量,也不允许方若跑的太远。
每个人,甚至是每个生命体都需要一个栖身之所。
方若又怎么会不需要呢?
而且,她现在这又是干什么呢?
在逃避吗?在伤心吗?
可是为什么需要逃避的是她呢?
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方若笑了笑,抱着周语容往家的方向走去。
时间并不算晚,方若抱着周语容回家的时候,周舟已经回来了。
他一见方若走进来,马上迎了上去。
“回来了,累了吧?我来抱。”
周舟殷勤的将周语容接了过去。
方若神色淡淡的,却也没有拒绝。
孙玉兰在一旁冷冷的道,“一天都跑哪里去了?连午饭都不回来吃?”
方若看了孙玉兰一眼,没有回答,垂下了头,眼睫毛遮住了她眼里所有的情绪。
周舟摆摆手,示意孙玉兰不要再说什么了。
孙玉兰没好气的白了周舟一眼,又气鼓鼓的看了方若好一会儿,才往厨房走去。
周舟往方若的身边坐近了一些,讨好似的道,“阿若,今天辛苦你了。抱了语容一天,一定累了吧!”
周舟说完,拉着方若的手,帮方若捏起了手臂。
方若冷冷的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
周舟脸色一暗,却再也没有任何的话语和动作。
这种冷凝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睡觉前。
周舟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
似乎是在方若看不见的角落里鼓足了勇气。
“阿若,你今天一定累了吧!要不,这样吧,明天带语容去看看医生,要是她恢复的不错,把语容送到幼儿园去好了,和老师说一声,不要让她运动就好了。”
周舟拉着方若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方若还是不答,将手抽了出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周舟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挫败。
过了好一会,才懊恼的说道,“你又是在生什么气啊?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方若嘴角一勾,笑意有些冷。
道歉还不行吗?
周舟这样的态度像是要诚心道歉的样子吗?
道歉还不行吗?
周舟的话更像是一种妥协,而不是真正意识到自己错误而认错。
周舟见方若脸上的表情有松动,继续说道,“判刑还得说出到底是犯了什么罪呢!你这一句话都不说,我怎么知道我错在哪里了?”
呵!
方若在心里冷笑一声,听起来周舟还挺委屈的。
一切都是自己伤春悲秋,喜怒无常的错咯?
“你没错!你怎么会有错?”
方若想也没想,嘴里的话就蹦出来了。
也许在人愤怒的时候,理智都会离家出走的。
周舟从床上移动到方若的面前。
因为方若是坐在床边的,周舟现在的姿势就有些像单膝下跪。
“我哪里错了?你指出来啊!”
方若抱着双臂冷冷的看着周舟,“我指出来了,你能解释吗?你能保证你说的是真的吗?”
周舟举起双手,对方若连珠似炮的发问投降,“你说,我一定解释。”
方若心里的郁结突然散开了些,口气也好了些,“那我问你,你说不能让爸带语容是什么意思?”
周舟马上接道,“爸一来老了,带孩子对他来说也确实累。而且他是老年人思想,语容也已经有六岁了,爸,唉,你不知道,他对隐私问题不是非常注意的。语容又是对一切都好奇的时候。”
周舟的回答让方若有些意外和无地自容。
咳嗽了几声来缓解尴尬。
周舟说的问题,也确实是个问题。
方若顿了一下,接着问道,“那好,我再来问你,昨天上午你去城南郊区干什么了?那个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周舟一顿,“没什么关系啊!”
过了好一会,周舟才反应过来,“不是,我没有去过城南郊区。”
方若刚冰解的笑容又慢慢的在嘴角结成了冰。
“周舟,你刚才不是还说没有什么关系吗?”
方若冷笑着看着周舟嘲讽中还带着浓厚的失望。
周舟一惊,“我,我没有”
方若突然觉得鼻子酸的难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