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孙玉兰才回过神来。
找回了被吓的丢失的勇气。
朝着方若大声吼道,“你干什么?想吓死我是不是?我告诉你,吓死了我你就要给我陪葬!”
方若脸上的愤怒尤在,听到了孙玉兰那强打着底气说的话。
“是吗?原来妈的胆子只有那么大,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在这里随意的侮辱别人的爸妈,打骂别人的女儿的?”
孙玉兰手指颤抖的指着方若,“你,你,你,语容是我的孙女,我说她几句都不可以吗?”
方若的脸依旧板着,冷冷的看了一眼孙玉兰指过来的手指。
就是这跟手指,刚才戳着周语容的脑袋骂,现在又指着方若。
孙玉兰被方若那凌厉的一眼吓的魂不附体。
急忙放下手指。
“别说是语容,就是你,我也不是说不得。你嫁给了我儿子,那就是我的晚辈。我怎么不能说了?”
方若朝孙玉兰的面前走进一步,抬起下巴,看着孙玉兰那惊疑未定的脸。
“哦,我有什么地方错了,妈你倒是说出来啊?”
孙玉兰看着方若迟疑了好一会,“你目中无人,不尊敬长辈。”
方若朝着孙玉兰的面前又走近了一步。
“妈,那请问,我在什么时候,什么事情上没有尊重你了?”
孙玉兰被方若的逼近吓的后退了几步。
“你,你,你敢逼我,等周舟回来,看,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张狂,我非得让周舟狠狠的教训你一顿不可!”
想到周舟,孙玉兰说话的底气都多了几分,还有意无意的挺直了腰板。
方若怒极反笑,“好啊!等周舟回来,我们就在他面前说,好好的说清楚。”
如果之前孙玉兰对周语容的态度让方若失望和伤心。
更心疼周语容。
那现在,孙玉兰的话让方若感到厌恶和反感。
到底要有多愚昧,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她还以为自己是生活在上个世纪吗?
男人只一贯的听自己父母的话,无论对错?
女人被打了也只能忍气吞声,默默承受一切的时代?
到底要有多讨厌自己,才要拆散周舟这个家?
孙玉兰见方若丝毫没有顾忌的样子。
心里刚才存的几分底气顿时消失殆尽。
“周舟是我的儿子,他当然会听我的,你以为只是我骂了语容,周舟就会对我有意见吗?不会的,周舟,周舟一定会听我的!”
孙玉兰说的大声,与其说是说给方若听,还不如说是在给自己打气。
孙玉兰嘴里说得倔强,腿肚子却忍不住在颤抖。
方若冷笑一声,“妈,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一个是周舟的妈妈,一个是他的女儿,他的确难以选择。”
方若嘴角的笑笃定,“只是要是周舟看到语容被你指着脑袋骂的样子,不知道周舟到底会站在谁那边?”
孙玉兰脸上的底气瞬间被抽走,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不会的!我是周舟的妈妈,周舟一定会相信我的!”
孙玉兰似乎急于给自己的话找强有力的证明。
眼角扫到窝在沙发里的周语容,声音像夜枭的笑一样刺耳瘆人。
“谁说她是周舟生的,谁知道她是不是你怀了别人的野种,想捞我们家的钱才说成是周舟的?”
这仿佛是一个魔咒,只要孙玉兰无理取闹,只要她想把这个家闹的鸡犬不宁,她就会把这件事拉出来说。
方若不明白,自己只是早生了一个月,孙玉兰就揪着这件事不放!
天下之大,早生的孩子不止周语容一个,难道她们的奶奶都像孙玉兰一样总是怀疑孩子的出处?
只要稍有不爽,就把这件事拉出来说?
这头方若还没想明白,周语容却对孙玉兰三番四次挂在嘴边的“野种”听了个半懂不懂的。
周语容从自己紧屈的膝盖上抬起头。
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黑如点漆的眸子满是惶恐和不安。
“奶奶,妈妈,你们不要吵了,我不是杂种,我是有爸爸和妈妈的。”
周语容说完,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却憋着嘴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只发出了小声的呜咽。
孙玉兰似乎还想说下去。
方若一见周语容的样子,心里咯蹬得一下。
周语容不明白“野种”是什么意思还好。
要是一知半解的,真的造成了她心里的阴影,那对她的成长绝对是有害无益的。
孙玉兰脸色古怪,“你当然是有爸爸妈妈的,只是不知道你的爸爸到底是谁?”
方若听孙玉兰越说难听,越说越古怪。
周语容又垂了下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方若心里又是一疼,也顾不上再和孙玉兰争辩什么。
抱起周语容往自己的房间了走去。
孙玉兰大有不分出胜负,便是追着也要分出胜负的架势。
见方若抱着周语容往房里走。
还以为方若向自己认输了。
落荒而逃了。
孙玉兰怎么不趾高气扬,怎么不气焰嚣张?
“方若,你也知道自己没理了是吧?我告诉你,以后你对长辈的态度最好端正一点。”
孙玉兰追着方若的脚步,指着方若的后脑勺道。
周语容趴在方若的肩膀上,眼泪顺着脸颊落到了方若的衣服上,将方若的整个肩膀都打湿了。
周语容依然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小肩膀却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