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他,内心很充实。
可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心房缺了一块的人是无论如何都充实不起来的。
缺失的那一块是什么?
或者说,缺失的那一块里,少的是谁?
萧倾墨漫无目的的走着。
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
路边的灯光开始亮起。
真是冷啊!
萧倾墨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被冻僵了。
身体的自我保护甚至不需要经过大脑的同意,在萧倾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手插进了袋子里。
有了袋子的庇护,萧倾墨的手找回了一点温度。
蜷握的手指开始放松。
掌心却传来一阵锐痛。
萧倾墨将手掌放到眼前。
原来是一直握在手里的那条项链。
萧倾墨低着看着它,脸上神情复杂。
然后,他突然快速的转身,往来的方向返回。
车子停在路边,萧倾墨打开车门,快速的钻了进去。
车子里的温度并不比外面低。
萧倾墨一点火,甚至还等不到车里的温度稍稍回升,便着急往前面驶去。
车辆行驶的很快,只留下了一串白色的雾气。
这条路,萧倾墨是走惯的!
今天他一口气开出了几十里。
可是,越接近目的地的时候,他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胆怯。
近乡情怯!
也许这句话能很好的体现他现在的心境。
车子的行驶速度慢慢降了下来。
萧倾墨看了一眼窗外,脸上的神情莫名复杂。
他该怎么和林娜解释这件事情呢?
他和林娜还有方若都是被人陷害的!
这么说,林娜会不会相信?
会不会认为她是在狡辩?
萧倾墨的车子行驶速度又慢了些。
看着窗外亮起的灯光,萧倾墨又想,林娜有没有在家?
家里会不会有一盏灯光是为他亮起的?
那个家,在之前,萧倾墨甚至是带着一点抵触的。
他甚至不想把它称为家。
在那个家里,他始终觉得不自在,觉得别扭。
而现在,他却无比的想回到那里。
也许,只有失去之后,才更懂得珍惜。
车子驶进了熟悉无比的地方。
萧倾墨下了车,打开车门,有些急切的下了车。
想见林娜的心情早已经战胜了近乡情怯。
院子里洒满了一地清冷的月光。
将萧倾墨独归的身影拉的长长的。
萧倾墨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外。
在他还没来得及打开门之前,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萧倾墨的目光往下移,然后低低的喊了一声,“爸。”
林鹤风苍老的脸上看不出一点不悦,好像这几天萧倾墨不在,引不起他心里任何的波澜。
可是,别说这个,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过林鹤风的眼睛,更何况,还事关林鹤风最疼爱的林娜。
萧倾墨喊完那一声,便把头垂到最低。
他正在想,面前的这个老人会对他做出什么审判?
林鹤风也“嗯”了一声,当做是应了萧倾墨了。
只是,他浑浊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厉色,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回来了。”
他说道,仿佛是一个和蔼的父亲对自己晚归的儿子的关心。
萧倾墨的头垂的更低了。
“嗯。爸,让你担心了。”萧倾墨回道。
林鹤风依旧和蔼的看着萧倾墨,坐着轮椅依旧挡在门口。
让人看不透他的意思。
萧倾墨在这个老人面前也不敢多话。
林鹤风不说话,他也没说。
一个站在门口,一个坐在门里。
好像是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拉锯。
金市夜晚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月亮似乎也害怕这种清冷,拉过了云层来当它御寒的棉袄。
夜风缓缓吹来,带着更深夜重的寒冷,直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样僵持的站着也不知道有多久了。
“你看我也真是的,竟然让你站了那么久,外面也很冷了,没冻着吧?倾墨,快进来吧!”
林鹤风话语含笑。
萧倾墨笑了一下,答道,“没事。”
林鹤风说着,却没有转动轮椅。
萧倾墨侧这着身体走到林鹤风的后面,缓缓推动轮椅。
没走出几步,林鹤风突然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他咳的是那样的厉害。
好像要把肺一起咳出来一样。
萧倾墨急忙停下来,弯下了腰问,“爸,你怎么了?”
林鹤风抬起头,刚想回答,脸色在一瞬间又是涨的通红,咳嗽的比刚才更厉害了。
萧倾墨没有再问,转身往大厅里走去。
处于剧烈咳嗽中的林鹤风抬起头,浑浊眼睛的精光大盛,一张因为咳嗽而涨的通红的脸,再加上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竟然让人无端的觉得胆寒。
萧倾墨很快回来了,手里端着一杯水。
他先是用手心试了一下杯体的温度,又用手背试了一下。
然后才端到林鹤风的面前,“爸,喝杯蜂蜜水润润喉咙吧!”
林鹤风的咳嗽声渐渐小了下去,他眼神中似乎稍有触动。
迟疑了一会才把那杯蜂蜜水接了过来。
一杯饮尽,林鹤风的脸色和咳嗽都好了许多。
萧倾墨接过杯子放好。
林鹤风笑着看萧倾墨,“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连咳嗽都来欺负我这个老头子了。”
萧倾墨站在一旁,“爸哪里老了?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