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过去,就是光明。
当天地间的第一丝曙光照向大地。
方若拉开了窗帘,看着这个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城市。
昨天晚上从噩梦中吓醒之后,方若就一直没有睡觉。
一直在床上坐着,坐着。
她的脸色和精神看上去都不太好。
可是眼神中却带着不同寻常的光芒。
她还是一样的,却有些不一样了。
方若端着一杯水饮尽。
她转身,掌中发出刺眼的夺目的光芒。
方若赶到公司的时候,时候还很早。
她笑着和安保人员,清洁人员,前台小姐打招呼。
她还是一样的,却有些不一样了。
这是那些和方若打招呼的人的心里共同的想法。
至于是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他们又说不出来。
方若搭电梯往上,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但是她仍然站的笔直。
像是喜迎一颗停拔傲立于风雪中的松柏。
方若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写着几个词的纸。
方若细看了一会,突然用力收紧,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
办公室的同事陆陆续续的到了。
一只温柔的手搭在方若的肩膀上,方若转头去看。
莫琦丽一副满脸笑意,“方若,你来了。”
方若瞄了一眼搭在肩膀上的手,眼睛闪过一丝光芒,然后温柔的说道,“嗯,来了。”
莫琦丽顺势坐在方若的椅子扶手上,“方若,你女儿的事解决了吗?”
那条又香又软的手臂,搭在肩膀上带着些重量。
方若笑笑,“已经解决了。”
莫琦丽叹了口气,“有的时候看你们为了孩子,唉,我都对婚姻和孩子有些恐惧了。”
方若莫名的觉得,自己肩膀上的重量好像重了些。
“有些事情,只有你自己经历过,你才会明白其中的乐趣和苦楚。”
莫琦丽眼神幽幽,“是吗?但是我宁愿自己永远只体会到乐趣,而不吃苦。”
莫琦丽的下巴微扬着,眼睛带着一种异样的光芒。
方若没有回答。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想保护自己的。
可是,人生没有永远的甜。
曾经的她很满足,很快乐,所以,当生活的令人不快乐的另一面露出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甚至无法让自己真正快乐起来。
当她失去了一切的时候,她才知道,曾经以为紧紧握在手里的那些东西就像是掌心里的沙子,一瞬间就流失了。
如果可以,她也想永远不早吃到苦。
可是现在,她宁愿自己可以有一副可以抵抗世界上所有苦难的铠甲。
莫琦丽并没有待多久。
没一会,甄景远的内线电话又打了过来。
方若看了一下莫琦丽,没有立刻去接。
莫琦丽愣了一会,才站起来,笑了一下离开。
她踩着高跟鞋离去,踢踏的脚步声在地上响起!
那修长的身影投在地上的影子,随着莫琦丽的摇摆,仿佛带上了几分扭曲。
直到过了好一会,方若才拿起听筒。
她才发现,她必须要用力克制一下,才能让自己的手指不蜷曲。
甄景远的电话永远是无比简短有清晰。
方若拿着收拾好的东西往她他的办公室走去。
冬日午后的阳光照在玻璃上。
带着融融的暖意,甄景远背对着那些光线,轻抿着薄唇,修长的手指夹着一页文件,头微微低着,睫毛像扇子一样铺开。
这样的宁静和美好。
方若不知道是源于这个午后,还是源于甄景远身上独特的气质。
“来了。”甄景远从文件里抬起头。
用户非常熟稔的语气和方若说着话。
方若点头,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甄总,这是你要的东西。”
甄景远的目光落到方若手里的东西上。
“好。”
过了一会,他又问道,“你女儿那边,没什么事了吧?”
方若笑笑,“没事了。”
甄景远点头,他的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总感觉方若今天对他的态度有种说不出的疏离。
但是细看之下,又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往常,方若便是这种态度,恭谨努力又认真的。
甄景远微微颔首,“你先出去吧!”
方若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还轻轻的带上了门。
有什么不对?
甄景远皱起了眉头。
方若在甄景远的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会,才慢慢的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刚才面对甄景远的时候吗,真的想问他一句“为什么?”
可是她明白,自己这样贸然然问出口,不会有任何的答案,反而会打草惊蛇。
更让她也不能明白的是“为什么?”
他看上去不像那种为了目的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人。
至少方若是这样觉得的。
退一万步讲,他真的是这样的人。
可是他没必要再节外生枝来毁了方若。
她的无故昏迷,萧倾墨的意外出现,还有周舟突然的到来。
方若紧握住自己的手,说是没人安排,连她自己都不信。
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怎么看都是不寻常的。
可是,正如她想问他的,她更想问问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要对付她?
这个问题让方若怎么也想不明白。
能让他不惜陷害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