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可不想让自己的脸沐浴着这带着酸渣子味的吐沫星子。
谁料那个女人以为方若是怕了。
肥胖的身体马上以灵活的姿势见缝插针欺进了过去。
“怎么,没话说了?还是赔钱吧!免得我们白来一趟。”
方若站定身体,周语容牵着方若的衣服,弱弱的喊了声,“妈妈。”
也许就是这一声让方若有了坚持的理由,这一声也给了方若不再后退的力量。
对方是一个那样低俗恶劣的人还是高雅名士又怎么样呢?
她是为了她的孩子咄咄逼人。
那方若就是为了周语容,更不能一直让步。
“我们不会赔钱的!”
方若说道。
那个女人的眼睛瞬间睁的老大,“你不赔钱?难道我孩子白白的遭人打?”
方若觉得自己要再一次审明一下。
“这位太太,我女儿刚才说了,她没有打你的女儿。”
那个女人因为这句话就像是炸毛的猫一样,浑身的肥肉不住的抖动,“你女儿说没打就没打吗?这么多老师同学都是看见的。你还想抵赖。”
她脸上横肉一耸一耸,光是那身影都给人一种压迫感,可是方若没有想过要退缩。
“这位太太,无论说什么都是要讲证据的,而且老师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也说了,是孩子之间发生了矛盾,并不是说我女儿打了你的孩子。”
“证据?”她眉毛高高扬起,然后豁然转身朝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园长道,“她要证据,园长,我要求调监控录像查看,给她证据,让她心服口服,我看啊,她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园长再无法置身事外,只得站了起来,“可可妈妈,你先别激动,我们园方把你们家长叫过来是想商量一下,孩子争吵怎么解决的。”
不是叫你们来吵架的!
园长默默的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那胖女人仍旧不依不挠,“怎么解决?打了人就得赔钱,我的孩子是给人白打的吗?平时在家我大声说她都不舍得。”
她说话间,不时的斜睨方若。
“可可妈妈,大家的孩子能在一所幼儿园读书也是缘分,大家各退一步好吗?”
胖女人对瘦弱的园长说的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的意思,“缘分?我呸!和这样的小孩在一起读书,我孩子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看还是痛痛快快的,把钱赔了吧!”
这样胡搅蛮缠又不将道理的人,园长只怕平时也是很少看到。
她抚了抚额头,一时没有说话。
“我说,赔钱吧!”
胖女人见方若和方若都没有再说话,以为自己是占了理的,更加得意了。
还伸手推了方若一把。
方若被她的力道推的退了好几步。
方若还没做出自己什么反应的时候,周语容在方若的身后叫道,“不要打我妈妈!”
胖女人的体型和周语容比起来,更是像一座大山一样。
也许正是这样的体型压制给了胖女人勇气,她“哼”了一声,神情倨傲,和踩死那些蚂蚁的可可如出一辙。
“我就打你妈妈了,又怎么样?谁叫你妈妈不会教自己的孩子?”
周语容再也顾不上害怕,从方若的身后面站了出来,小脸涨的通红却又满是无比的坚定,“你不能打我的妈妈。”
胖女人这次甚至连看都没看周语容一眼。
反而往方若的面前更欺进一步。
周语容生怕她真的又动手,就像可可,无端的踩死那些蚂蚁一样。
周语容甚至来不及想,猛然走过去,小拳头落到那个胖女人的大腿和肚子上。
“不准你打我的妈妈。”
“哎呦”,那胖女人呻吟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你这孩子怎么怎么野?你家是怎么管教孩子的?”那胖女人一把抓住周语容的手往后面一推。
周语容哪里有胖女人的的力气?
一时被推后退了好几步。
方若急忙从后面环住周语容。
“这位太太,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再怎么样,也不能对一个孩子动手。”
方若眉头紧皱,胸腔里是一阵又一阵的愤怒。
如果不是周语容在这里,如果不是方若多年的修养,如果不是害怕事情变得更糟糕,方若只怕也要抡拳头讲道理了。
“我对她动手?你简直是颠倒黑白!刚才大家都是看见的吧?是这个死丫头先打我的!我不过是推了她一下,我这是正当防卫,她是死了还是掉了一块肉了?”
胖女人自觉有理,更加不依不饶,嘴上不留情了。
方若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几下,语气也不觉的厉害起来,“这位太太,再次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我女儿还好好的在这里,你说死是什么个意思?”
胖女人神色鄙夷,“我说死难道你女儿就真的死了吗?那我说要你赔钱你赔了吗?”
难道在她的眼里孩子的关心安危没有钱重要吗?
方若简直和这样的人无法沟通。
她神色冷冷的转开了脸。
谁知那胖女人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样,她伸手想来扳方若的肩膀,“你那是什么意思?”
周语容的脑袋搁在方若的肩膀上。正好看到胖女人伸过来的蒲扇般的大手。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她的真实意图,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让她打自己的妈妈!
“不能打我的妈妈。”周语容本能的选择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