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回到家的时候,孙玉兰正在厨房里忙活。
周语容穿着一条棉布碎花裙,在躺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一路小跑回来的方若此时不由的放慢了脚步。
周语容听到门口的响动,转头过来看。
“妈妈,你回来了!”周语容的声音里满是雀跃。
看她高兴的样子,好像马上要朝方若扑过来似的。
方若走到周语容的身边,周语容顺势环住方若的脖子。
“今天一天都在家里看电视吗?有没有听奶奶的话?”
周语容亲溺的和方若碰了碰鼻子,“我在家可听话了。上午看了英语,中午睡了个午觉,下午还看了课外书。”
方若摸了摸周语容的头发,“恩,语容真乖。”
孙玉兰听到声响,从厨房里钻出个头来。
“方若,你回来了?”
方若点头,应了声。
孙玉兰手里的刀耕不歇。
不一会儿,方若便听到厨房里传来了高压锅“滋滋”的声音。
孙玉兰一边解开围裙,一边说道。
“早上我趁着你爸还没出门的时候,去菜市场买了两斤猪大骨,语容扭伤了脚,吃大骨熬成的高汤最好了。”
方若听孙玉兰这样一解释,心里真是有说不出的温暖和感激。
虽然心头还有些疑窦。
但孙玉兰对周语容好,这不是她一直期望的吗?
周语容扭伤了脚,却换来了孙玉兰迟来的爱护和疼惜。
也算是坏事中的好事。
难怪古人都说福兮祸所倚,祸兮福之所伏。
只是,方若看着周语容脚踝。
心里的疼痛和难受并没有减少。
吃完饭,方若搀着周语容进了浴室,因为伤口暂时不能碰水。
方若拿出了许久没用的洗澡盆,给周语容洗了个澡。
抱着裹着浴巾的周语容去浴室,这对方若来说是个大挑战。
将周语容放在床上,方若出了一身汗。
站在床边气喘吁吁,方若不禁感慨,造物者赋予了女人柔软的心肠,却忘了给女人一双有力的臂膀。
周语容的头发湿漉漉的,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方若。
“妈妈,爸爸怎么还没回来?要是爸爸回来了,你就不用那么累了。”
看吧,连周语容都知道,力气活实在不是女人的长项。
方若微微失神,手掌不由的收紧,浴巾被方若攥的变了形。
周舟是什么时候开始忙碌的呢?
好像是在周建国和孙玉兰来之后。
方若想起,周语容扭伤脚那天,她打周舟的电话,打通了那么久都没接。
虽然周舟做出了解释,但是方若心里始终存了个疙瘩。
而且,周建国自从到金市来之后,很少看到他在家,一个六十岁的老人,对金市又不熟悉,他能去哪里?
方若自然是不应该对自己公公的行踪提出质疑。
有一次旁敲侧击的在孙玉兰面前提起周建国去哪的时候,孙玉兰漫不经心的说道,“指不定在哪里打麻将呢!”
孙玉兰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虽然轻,但面容有些轻微的扭曲。
方若见此,也不再问了。
只是,这下经周语容这样说起,方若不禁想到,难道周家有这样不喜欢回家的传统?
可是,在周建国和孙玉兰来金市之前,周舟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难道,是周建国的到来,无形的助长了周舟的气焰?
“妈妈,你怎么了?”
周语容拉了拉方若的衣角。
方若才回过神来。
手里的浴巾一角几乎被方若揪的变了形。
方若急忙放开,给周语容穿上睡衣。
周舟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方若躺在床上看书。
周舟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疲倦。
方若放下手里的书,去帮周舟找衣服,顺手将周舟脱下的衣服接过来。
衣服滑过方若的鼻尖,方若并没有闻到什么旖旎动人的香味,倒有一种淡淡的说不出来的气味。
方若不知道这个气味是否来自一个女人。
但悬着的心确实也放下不少。
“今天晚上又加班吗?”
方若无意的问道。
周舟一边解开领带,一边回答,“是啊,还陪着南市过来的客户吃了顿饭。”
周舟是这样说,方若并没有在他的身上衣服上闻到酒味。
“我说我胃有些不舒服,不能喝酒,他们倒也没有勉强。”
周舟继续道。
方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收拾好周舟的衣服将它们都扔进了脏衣篓。
孙玉兰抱着自己的枕头,睡到了一旁的竹床上。
周语容也被孙玉兰抱了过去。
经过昨天晚上的磨合,周语容好像对跟着孙玉兰睡觉没有那么抵触了。
方若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
周语容给出的解释是,“跟着妈妈睡,妈妈总是很早就叫她起床了,跟奶奶睡,却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方若不知道该怎么和周语容解释这个问题。
周语容还小,自然是还不能理解这里面的因果关系。
方若也严肃的告诉周语容,“睡到自然醒只能是在她扭伤还没好之前,等到她伤好了之后,还是要早起去幼儿园。”
周语容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也许习惯是可以养成的。
也许是头天晚上没有睡好。
方若晚上睡的不错,一早起床的时候,神清气爽。
孙玉兰却苦着一张脸,手不住的捶打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