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方若拉着萧倾墨走。
现在反应过来了,萧倾墨就走在了前面,来担当引导。
又走出几步,方若才觉得不对劲。
“往哪里走?这里就是公交车站啊!”
萧倾墨停下脚步,一副被方若打败的样子看着她。
“你难道不觉得要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的话,应该是我们开车去吗?”
方若没有说话,她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萧倾墨站在了主导的位置。
拉着她一直走到车前面,然后打开车门,把她塞进了副驾驶。
中控台的灯亮了起来,方若的眼睛才找会了一点神采。
“去哪里?”方若说这句话的时候,手紧紧的抓住了安全带。
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安全带真的能保护她一样,又或者,安全带这个带着安全字眼的东西,让她觉得安全。
“刚才不是说了吗?”
萧倾墨疑惑的看着方若。
他动了动,手腕上的伤口露了出来。
伤口已经不流血了,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方若却仍然觉得刺眼。
她刚才说什么来着?去医院包扎?
萧倾墨点了火,却并不着急开车走。
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在幽蓝色的灯光照射下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这气息让方若觉得危险。
“不是说要去医院,怎么不走?”方若问道,她竭力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自在一些,尽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有些害怕。
她在害怕些什么呢?
她难道在害怕萧倾墨吗?
这有些可笑,可方若抓着真皮座椅的手指甲都在上面抓出了几个细小的月牙。
如果不是因为她把萧倾墨咬伤了,她绝对马上跳下车去,头也不回的走开。
可萧倾墨手腕上的伤口就像针一样明晃晃的扎她的眼,那道结痂的伤口就像一条绳索,就算是方若现在要走,它也缠在方若看不见的地方,让方若心里难安。
有时候,方若都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笨,所以才会固执的守着一种看不见的为人操守在为难着自己。
设想一下,如果她对咬伤萧倾墨这件事情不那么耿耿于怀,和他说一句让他自己去包扎,她打开车门走下去,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而不是现在提心吊胆的坐在这里,想走又不能走。
这样想想,其实她何必跟着萧倾墨一块去包扎呢?
她完全可以让萧倾墨自己去!
反正手长在他身上,疼也是疼在他身上。
方若又何必着这个急,担这个心呢?
方若深吸一口气,刚想把这个问题说出来,萧倾墨突然倾身过来,“你在想什么?”
方若差点吓了一跳,本能的转头去看萧倾墨,这才发现萧倾墨的脸和她的脸距离非常近,她不由的往后面退了一点,后脑勺直接撞到了车门上。
萧倾墨终于发现了方若对他避之不及的样子,按照他的性格,他应该离她远远的,然后再狠狠的讽刺她一番的。
可他没有这么做,他反而像是看不到方若脸上的别扭和逃避吸样,往方若面前又欺进了一些,“你害怕我?”
方若的脸色变得像雪一样白。
她在害怕萧倾情吗?
她不敢确定,可是她却无比想躲开,想逃离这个空间,如果可以,她想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萧倾墨越来越近,方若只能一步一步往后面退,可是背后就是车门,她能往哪里退去?
方若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抵在坚硬的车门上,生生的疼。
萧倾墨的鼻息围绕在她的脸上,脖颈上,好像一条温柔的蛇,方若和萧倾墨都是成年人,他们对这种气息之下隐含的意味非常的清楚,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们都曾呼吸相闻,肌肤相亲。
萧倾墨的背叛了他的思想,或者说那根本不是背叛,是顺从。
他的手抬起了方若的后脑勺,用手心轻轻的摩擦着方若的发顶。
“你这么害怕我吗?”他轻轻的问,仿佛响在耳边的呢喃。
方若没有回答,她的嘴唇在颤抖。
萧倾墨好像并不期待方若的回答,他伸出那只被方若咬伤的手,去抚摸她的头发。
伤口带着红艳的血色,而方若的发极黑,一黑一红,是奢靡的艳,是惑人的香。
发丝擦过鼻端,他喉咙艰难吞咽了一声。
方若也发现了,她惊恐的看向萧倾墨,只看得到他黑如点漆的眸子带着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情绪。
方若顿时惊慌起来,她不住的往后退。
背已经抵在门上,退无可退。
萧倾墨扶着方若的头往他面前靠来,唇离她的额头越来越近。
方若不是今天才明白男人和女人之间力气的悬殊。
“不要这样!”她低声哀求道。
“怎样?这样是哪样?”萧倾墨的声音低沉暗哑。
他的气息迎面而来,围绕着方若,从她的脖子,她的肌肤,她的耳朵无孔不入的钻进去。
方若觉得自己很热,又很冷,手心里满是汗水,分不清是因为热还是因为冷,说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
他的身体近在咫尺,他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他们之前有过更亲密的接触,比起以前来说,现在这样的距离真的不算近,可是现在不是以前了,现在这样距离已经是很暧昧的了。
“不要这样!”方若好像只会说这一句话了似的。
可是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强烈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