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走出晟煊,暂时不用回公司。
回家又要和婆婆孙玉兰相看两相厌。
方若顿时像没了根的浮萍。
踏上一辆公交车,方若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街道两旁的风景不住的后退。
直到公交车上只剩下方若和公交车司机。
方若这才发现,公交车已经到了终点站。
方若走下车,莫名的觉得周围非常眼熟。
往公交站台瞄了一眼,方若这才发现自己眼熟的原因。
方若自然是忘不了的。
因为她在这里过了四年,最美好的年华,最肆意的笑,最热烈的感情。
这所饱含沧桑的学校,都一一见证了。
公交车的总站会在学校附近也不奇怪。
一般公交车终点站都会选择错开闹市区。
只是,上车的方若没有注意看,自己踏上的那辆公交车会驶向哪里。
既来之,则安之。
方若反正也不急着离开。
干脆到学校里走走,看看久违的学校吧!
方若下定了决心,脚步也轻快了一些。
本来离校的学生要进校,会受到安保人员的检查。
方若跟在一个学生后面,低着头蒙混的过了关。
路边大树成荫,时间到了这里,也仿佛放缓了脚步。
方若调皮的踩着从树叶缝隙内投下的斑驳阳光向前走着。
一个不小心,和迎面走来的一位五十左右戴着眼镜的打扮的颇为知性的女人撞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弄疼你了,真不好意思。”
方若急忙道歉。
“没事。”那中年女子倒也宽宏,伸手扶了扶眼镜,同时叮嘱方若道,“下次注意些,都读大学了,怎么还像个小学生一样走路都没个正形的?”
方若抬起头又一次的道歉,“对不起,咦,马教授?”
方若又惊又喜。
被方若称为马教授的中年女子抬起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方若。
“你是方若吧?”马教授的声音尚有几分不确定。
方若急忙点头,“对,我是方若。”
马教授往方若的周围看了看,“咦?怎么没看到萧倾墨啊?”
还没等到方若回答,马教授又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真是老糊涂了,你们就算是一对,也没必要天天腻歪在一起啊!”
马教授一边说一边摇手,没有看到方若黯淡下去的眼神。
“马教授,我们,早就分开了。”
“啊?”马教授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随即惋惜的说道,“哎。我真不是,我,哎,当时,你们两真算得上是学校里的一对金童玉女,”
马教授一边慢慢的往前走着,神情似乎颇为感慨。
方若跟在马教授后面一步远的距离。
“对了,方若,你们是因为你保送的原因所以才分手的吗?不对啊,我记得当初萧倾摸也是有保送资格的啊!”
马教授脸上满是思索,显然是在努力的回想。
方若嘴角的笑带着一分苦涩,“我,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所以,”
方若说到一半,便没有再说下去。
马教授抬了抬眼镜,一脸的关切,“是什么样的原因啊?”
方若苦涩的笑笑,将头转到一边,“是我各人的原因。”
马教授这才停止了发问,点了点头。
树叶缝隙里的阳光有些落到了方若的脸上,白皙的肌肤仿若透明。
马教授不得不又感慨了一句年轻真好。
马教授是方若在大学主修专业的教授,方若聪明漂亮又懂事,学习认真而且十分有悟性,马教授对这样的学生自然是非常喜欢的。
甚至在一段时间内,马教授还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儿子介绍给方若认识。
意思嘛!自然是不言而喻。
方若婉转的拒绝了马教授的好意。
并且在第二天,迎来了一个“刺头”。
方若当时的男朋友,萧倾墨。
和方若一样,那是聪慧又好学而且比方若更有悟性的学生。
马教授对于他的喜爱,甚至忽略了他在自己课堂上那带着挑衅的发问。
这样的一对,如何不让人印象深刻?
方若离开的时候,正好赶上从终点站驶出的公交车。
马教授那惋惜的模样仿佛仍在眼前。
方若将头靠在公交车的车窗上。
试图赶走在心头萦绕的莫名的情绪。
孙玉兰坐在沙发上,专注的看着手机,偶尔抬眼看一下开到扰民分贝的电视。
周语容在房间的书桌上咬着笔。
苦恼的从门口探出头。
见客厅里只有孙玉兰一人端坐。
周语容认命似的捂住了耳朵。
手捂的再严实,电视机的声音还是从耳朵里传了进来。
周语容一时没发觉,手里的铅笔已经在作业本上拖出了长长的一条。
一向整洁的作业本,像是突然长出了恶魔的牙齿。
周语容欲哭无泪,塌着一张小脸,从文具盒里拿出橡皮擦使劲的擦本子上的污迹。
手指捏着橡皮擦的地方微微发红。
整洁作业本上那一条恶魔的牙齿,痕迹犹在。
周语容不气馁,又拿起橡皮擦擦了起来。
黑色的橡皮擦和作业本的混合物被周语容全部吹到了地上。
周语容小心的将本子上多余的东西弹开。
却又发现痕迹是擦掉了许多,但是作业本也出现了一条缝,丑陋至极。
周语容没想到,自己努力的后果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