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方若没有抓住。
方若摇摇头,将孙玉兰的拖鞋捡了起来,放到床边。
拖鞋的鞋底有些尘土了,鞋面上也沾染上了一些。
也不知道孙玉兰穿着拖鞋去了哪里?
至少家里的地面一直是保持的非常干净的,就算是孙玉兰住的次卧,现在也没什么灰尘。
那一滩滩的水渍落在地板上,直如荷叶上的露珠般清澈。
方若看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孙玉兰的情况实在不算好,一进医院说明了情况,医生便开了x光,等等的多种检查。
周舟急忙跑去交费,周建国守在孙玉兰身边,一双眼睛比走廊上的灯光还阴暗几分。
好在夜晚人少,周舟交了费,很快就回来了。
护士领着周舟推着孙玉兰去做检查。
检查室的门“碰”的一声合上。
周舟像是突然卸下了全身的力气。
无力的瘫坐到椅子上。
周建国靠在墙边,影子在地上拉的老长。
而他就如同那沉默的影子,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不知道结果的等待更漫长而且煎熬。
周舟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手机。
周建国也调换了好几个姿势。
门终于被打开了。
护士推着孙玉兰走了出来。
顺便将一张化验报告放到周舟的手里。
胶片上拍着好多张头颅的影像。
周建国也凑过来看。
“说了什么?你妈怎么样了?”
周舟摇头,“还是要拿给医生看一下才能知道。”
周建国没有回答,眼神不时的扫过孙玉兰的检查胶片。
医生的目光复杂,几张化验单在他的手里被交叠翻看了好几次。
科室的气氛安静又沉重,只有几道或深或浅的呼吸声。
“医生,我妈到底怎么样了?”
最终,周舟还是按捺不住问道。
医生又看了一次化验单和胶片图,还没说话,先叹了一口气。
“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医生说这话,不严重也是接近严重的了。
周舟的心顿时悬了起来,周建国目光复杂的扫了一眼孙玉兰。
“病人是摔倒才产生的暂时性失声。”
听到这个结论,周舟的心又是一沉。
孙玉兰只是摔了一跤,没想到这么严重。
周建国倒是非常会抓重点的抓住了医生话里说的“暂时性失声。”
“那,医生,要怎么才能治好呢?无论出多少钱,我都要治好,治好我老婆。”
周建国说到最后,语气微微哽咽,花白的发顶戳的人眼睛发疼。
语气中的情义让人心酸。
周舟诧异又震动的看了周建国一眼,只见周建国低垂着头,枯瘦的手往眼角擦拭着。
“先别担心。”医生安抚了一句。
“经过x光检查,病人并未出现颅内出血的症状。”
周舟和周建国都诧异的看着医生。
“人体是非常复杂又玄妙的,如果不是颅内出血压迫到神经而致使病人失声的话,那可能是其它方面的问题了。”
周舟的心又悬了起来。
忙追问道,“什么问题?”
周建国走到孙玉兰的身边。
因为孙玉兰的情况不算太糟,所以在检查之后,周舟把她放在凳子上坐了起来。
周建国蹲在孙玉兰的脚边,抓着孙玉兰放在膝盖上的手。
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毅,“玉兰,你放心,无论花费多少钱和精力,我们都会治好你的。”
孙玉兰的眼里满是惊恐和不信,她动了几下,想把手从周建国的手里抽出来。
不料,周建国握的更紧了。
“呜呜,呜呜。”孙玉兰拼命的想说什么,一双眼睛求救似的看向周舟。
周建国的神情越发的坚毅和柔情,一只手还摸了摸孙玉兰的鬓角,声音越发的柔和。“玉兰,你别担心我们,我们会想办法的,你就安安心心的治病吧!”
“呜呜,呜呜。”孙玉兰又挣扎着叫了几声。
无奈心里想说的千言万语到了嘴边,竟成了谁都理解不了的呜咽之声。
如果她一直是这样口不能言的,倒也罢了。
只是她活到五十多岁,头一次明白,心里知道一切而说不出来的痛楚。
孙玉兰如何不急,如何不伤,如何不惧?
“呜呜。呜呜,呜啊。”孙玉兰又朝周舟叫了几声。
周舟其实在孙玉兰第一次发出声音来的时候,就看了过来。
只是周建国在安慰孙玉兰,周舟又怎么会怎么能去打扰他父母之间的温情呢?
并且,周舟的心里也是难受的。
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母亲会说不出话来。
事情发生的仓促又快速,让人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心里准备。
再听到孙玉兰的喊声,周舟又回过头去看。
“妈,你怎么了?”
周舟问完,同时又一囧。
心头黯然又失落。
孙玉兰不能回答他了。
周舟低头的一瞬间,也错过了孙玉兰的眼里的惊恐和求救。
再抬起头的时候,孙玉兰的眼里已经含慢了泪水。
周建国将孙玉兰的手攥的更紧了,还不忘在孙玉兰的手上狠狠的捏一把。
“周舟,问下医生要怎么才能治好你妈呀。”
周舟才转身去问医生。
医生撑着下巴想了一会。
“颅内和身体都没出现过什么异常的状况,也没有出血,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