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兰与靳尚收下玉珏,这两块玉珏有一寸见方,质地细腻、色泽柔润、莹和光洁,入手处倍感清凉,乃是不可多得的蓝田美玉。
秦国蓝田县盛产美玉,乃是王公贵族最爱之物,他们手中的玉珏便是极品蓝田玉,一块玉就价值百金。
“稍后,还会有重力礼送往两位府上,还望二位早日为张仪引见楚王。”
子兰、靳尚嘴角含笑,心中窃喜不已。秦相张仪出手阔绰,能结交此人,不虚此行。
三人又把酒言欢片刻,子兰突然说:“相国,子兰为相国递交国书必惹怒与屈原,屈原以后也会一直揪住不放,子兰心中有些没底啊。”
张仪大笑:“哈哈哈哈,没想到还有子兰公子惧怕之人。”
子兰脸色微变,面上还是露出灿烂的笑意。
靳尚捻着两撇小胡子,笑着说:“屈原之所以如此狂妄,不过是仗着屈景昭三族支持,若是没有这三族支持而是反对他,不知他屈原......”
说到此处,靳尚嘿嘿的笑起来。子兰也笑了,靳尚此计乃是釜底抽薪,绝妙啊。
“好一招釜底抽薪,只是这招会不会狠毒了些。”张仪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心里却暗笑,丝毫没有不好意思,也默默的为屈原悲哀,有如此两个小人在背后搅弄,只怕难以安宁。
子兰却是不以为然:“世人皆知,秦相乃是势利小人。秦相刚才的话,听到貌似有些好笑。”
张仪有些尴尬,摆摆手说:“哎,世人误我而已。其实我还是蛮善良的,只是这位左徒实在是不称职,写写辞赋,弄弄风月多好。”
子兰大为赞同:“秦相所言甚妙,就是不知秦相有何良策。”
张仪整了整衣衫,缓缓说道:“左徒主掌邦交斡旋,此乃本相所长,只要让这位左徒在诸侯国君前略微受挫,楚王必会换人。”
子兰、靳尚心中大喜,张仪手段高明,由他出手一起对付屈原,必能让屈原失宠于王前,挫一挫其锐气,省的那么狂妄放肆。
三人相谈甚欢,举杯推盏,喝的是不亦乐乎。
分别之际,子兰邀请张仪夜间一起逛游花灯,说是还有神秘美女捧场,张仪欣然答应。
张仪离开秋兰居时,忽然有一位侍女叫住张仪,说是有人相邀。张仪十分疑惑,怎么还有人相邀。他带着疑惑跟着侍女来到后院,却见俪姬笑吟吟的看着他。
张仪心头一亮,莫不是这位俪姬姑娘看上她了。俪姬天生丽质,气质出尘,能歌善舞,身姿曼妙,凹凸有致,在这郢都之内,只怕是除了王妃郑袖,无人能及。
“姑娘叫在下来这后院,莫不是看上在下了?”张仪一脸嬉皮笑脸,他酒有些喝多了,举止也有些轻浮出挑。
俪姬笑的更灿烂了,仿佛绽放的海棠花,一袭月白色百合裙长在阳光下是那么明**人,张仪一时看的痴呆了。
“姑娘为何发笑?”张仪大着舌头问。
“我笑相国大人死到临头尚且不知,还有心情嬉闹。”
闻听此言,张仪浑身一震,酒醒了大半,他看俪姬之言不像是说笑。
“张仪胆小,姑娘此言,可当真。”张仪向俪姬拱手作揖,态度也恭敬很多。
俪姬似乎很满意张仪的态度,她莲步轻移到张仪身边在他耳畔轻声道:“有人行刺,万万小心。”
说完,俪姬轻笑着走了,留下瞠目结舌的张仪。
张仪脑海里面全是疑问,谁要行刺他?这位俪姬为何要告诉她?她和刺客什么关系?他应公子子兰之邀,今夜一起赏花灯,难道与子兰有关,是子兰要杀他?又或者是他的师弟苏秦,还是楚国其他人?
重重疑虑在张仪脑中浮现,一时间难以捋清头绪?
张仪摇了摇头,想不通的事情暂时就不去想了,他觉得这位俪姬的身份很不简单。
郢都很大,游玩赏乐的地方甚多。若论白天的热闹,或许首推齐国临淄。但是夜间生活,却是楚国最为热闹有趣,郢都的夜间治安也是最好。
七国中,夜里最为无趣的便是秦国咸阳。秦国律法严苛,夜里走动甚是不便,戌时一过便宵禁,因此夜里极为冷清。
今夜的楚国郢都甚是热闹,张仪只带了两名侍从便去南门赴约。
在张仪离开驿馆的同时,白起也出发了,他也准备晚上凑凑热闹,毕竟他的自由时光不多了。
那日,白起与大司命打赌赢了,然后他与墨离为魏冉治伤后,便随着大司命来到了楚国郢都。
到郢都后,白起并未失去自由,大司命也没有杀他,而是带着他暗中见了楚王。
楚王见到白起甚是好奇,终于见到这传说之人。他本想直接命人处死白起,可大司命却将白起吞了随侯珠的事情告诉了楚王。
白起之所以敢和大司命打赌来楚国,也是因为吞了随侯珠让他的性命有了一点保障,也有一线生机。只要随侯珠在他体内,大司命便不会轻易让他去死。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大司命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他要靠随侯珠续命。
随侯珠、和氏璧本来都是楚国的至宝。可惜,都先后不翼而飞,楚王芈槐心里一直期盼着能找到二宝留在楚国。
但是,楚国派出大量密探打听,都没有二宝的下落。芈槐本以为今世无缘得见了,却不想随侯珠被白起吞进肚子,而且白起此时就站在他的眼前。
大司命告诉楚王,他有办法能够将随侯珠取出。随侯珠乃是灵宝,若是直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