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四侠中的星、辰二人相视点头,踏着轻功朝汪三儿追去。
耿玉儿勒马迟迟不肯动。
炎日放下冷月,站起身子,抽出背后长刀,道:“我师弟如果慢下来陪你拆几招,恐你就不是对手,看你年纪轻轻,本该江湖上算个人物,可惜今天药命丧于此了!”
见状,耿玉儿乘马,朝着炎日撞去,急道:“陆元哥哥!上马!”
话音刚落,玉儿骑马已经到了不远处,炎日本能的闪躲,陆元长腿一迈便是半丈,连纵带奔。
耿玉儿微微俯身,伸手握住陆元的手臂。
少年借势一跃而起,便已到了耿玉儿的身后,二人快马一鞭,纵骑向北。
半个时辰过后,陆元二人只听得前方传来一阵马蹄之声,汪三儿的叫喊声渐近:“两位爷爷,别追了,你们不是要东西吗?给你就是了!”
“速速停马!饶你不死!”汪三儿身后两个人一人持枪,一人持棍,起起落落,穷追不舍。
这时,耿玉儿追到了不远处,道:“崆峒四侠都是劲敌,非同小可,你手里本有筹码,丢了筹码,他们还会让你活着离开吗?”
汪三儿毕竟是老江湖,只觉得言之有理,但手里的东西终究是烫手山芋,面对身后两个高手越来越近,大叫:“你们不是要这个吗?给你们就是!”
汪三儿扬手将盒子凌空抛出,越过二人头顶,向着陆元掷了过来。
陆元抬起手,稳稳的接住盒子。
这下,二人始料未及,相视一眼,转身朝着同乘的二人高高跃起,一枪一棍夹杂着呼啸声当头砸来。
陆元见两人力道劲急,若不接住,恐耿玉儿有性命之忧,来不及多想,双掌探出,以一招排山倒海双手与一枪一棍相抵,少年只觉得胸口发闷。
对方的力道本就重,幸好陆元是在马上,大半的力量被马匹承受,马儿身子一矮,随后向北疾驰。
此时,炎日已经赶到,日月星辰重新聚首,对着陆元等人喊道:“你们再不勒马,再遇上,就让你们大卸八块!”
冷月捂着简单处理过的伤口,心中那个恨啊,早知如此,不如四兄弟一起上,也就省去了不少麻烦。
顷刻之间,四人又追了许里,崆峒四侠虽然轻功了得,但是时间一久,始终长力不济,眼看着骑马的三人越来越远。
三人两马快奔了一阵,将追敌远远的抛在身后,眼看这四人再也追赶不上,担心跑伤了坐骑,这才停下徐徐向前。
少年将怀中盒子取出,打算交还汪三儿,汪三儿看了看这烫手的山芋,却表示等事情完全过去,确认安全了再交还给他。
陆元一路无话,心中嘀咕:既然崆峒四侠知道了武神秘典的事情,恐怕以后劫难重重,再陪玉儿恐怕会给她带来很多危险,今夜若非侥幸,恐怕已经连累玉儿...
耿玉儿道:“陆元哥哥,这四个人好像对藏宝图执念很深,而且似乎想在你身上得到什么...”
陆元没有回答,显得心事重重,道:“玉儿,我们快些到极寒之地,等朝廷的任务做完,我就回玄铁帮...”
面前的少女良久没有开口,半响过后,回了个:“哦...”
这时,走在最前头的汪三儿见不远处右侧有一小小破庙,道:“陆兄弟,前面有个破庙,人困马乏的,不如我们就在这庙中好好歇息。”
...
这是一个土地庙,屋顶破烂不堪,形同虚设,泥塑的一尊尊神像说不上高大,形象还有些滑稽,但是却给人一种敬畏之感。
耿玉儿跪在土地公的神像前,小嘴念念有词。
汪三儿在破庙找了个角落,倒头就睡。
陆元拴好马,在四周找了稻草给耿玉儿铺上,倚墙而睡。
这时,天空忽然下起了雪,雪势不大,淅淅沥沥。
耿玉儿站起身子,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掌,去接飘落的白雪,仰视着天空,舒了口气,喃喃自语:“极寒之地就快到了,真希望这条路能再远一些...”
......
次日清晨,雪停了,风却大了许多,陆元被呼呼的风声吹醒,看了看熟睡的耿玉儿,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屋外荒芜,阴凄凄的不毛之地被厚厚的积雪掩盖。
正当陆元痴痴望着屋外雪景之时,一道悠长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日月星辰——”
陆元连忙起身,道:“没想到还是追来了...”
这时,耿玉儿也从梦中醒来,道:“陆元哥哥,昨晚已经见识了他们的实力,一对一,哥哥应该不惧,一对二,恐怕输多赢少,更何况他们还有四人,我们快点走吧。”
说着,二人叫醒了汪三儿,便走出了屋外。
汪三儿起身,紧随其后,挥鞭朝着马臀上抽去,扭头对着身后不眠不休追赶四大高手长声叫道:“你们四个蛇虫鼠蚁别送啦,站那喊一声陆爷爷,我陆兄弟就放你们回崆峒派。”
一个三流都不算的家伙,将日月星辰称作蛇虫鼠蚁,炎日一听之下,起的心胸几乎炸破。四人成名江湖数十年,今日被这样市井侮辱,一时间还拿他没办法,心中越想越气,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四人一路追赶,每到一个地方,便匆匆换了马匹,众人换吗不换人,吃喝也在马背上度过,便又急追。
此后,三人便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途径茶铺饭店,往往还打尖休息,但住宿过夜却终究不敢。
如此这般,数日过去,三人距离极寒之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