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姿态,同样的语气,也是同样的腹黑!
众人嘴角狂抽,眉毛狂跳,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明显对这俩夫妻如出一辙的默契无语到了极点。
而和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绝对是正中那被残魂蹂躏着的逐风成员!
他们落脚的地方本非这个树洞,数日厮杀一路朝着这边撤离,然而追击上来的残魂越来越多,仿佛不把他们这些闯入者彻底抹杀不肯罢休!接连几日的惨烈搏斗,已经陨落了三分之二的兄弟,如今仅剩的这三分之一,也已是强弩之末了。刚才乍听见有人的脚步临近,他们正惊喜着,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
接连两拨,竟是这两个人带队!
天亡逐风……
这四个字,同时在每一个还活着的逐风成员脑中浮现,只让他们面如土灰,满目绝望。马冲望着四下里一具具尸体,望着一个个伤重不治的兄弟,再看那黑红两人环胸抱臂的悠闲姿态,疯狂的恨意几乎要把他烧灼:“乔青!你一代神尊高手,却见死不救,落井下石,何来武者风范!”
这两个字,顿时让眉目慵懒的凤无绝一怔。
他这才注意到,这无限昏暗的树洞另一头,竟似是隐隐约约伫立着另一批人。为首那人,一抹红影在黑暗中不甚清晰,然而那犹如夜中冷钻的一双眼睛,却是再熟悉不过了!凤无绝嘴角一勾,眼中暖意融动,一想便明了了之前的一切。他低低笑了起来:“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八个字,穿过一片厮杀惨叫,清晰地飘进乔青耳朵。
她站在另一头,笑的眉眼弯弯:“开玩笑,爷是谁。”
她不得瑟还好,一得瑟,凤无绝这气就不打一处来!那边笼在手里的夜明珠平伸开来,照亮了她周围的一小片区域。凤无绝咬着牙打量着她,见她果真完好,立刻就板下了脸来:“可不是么,天罚都敢引,这区区树洞又算得什么。”
糟!秋后要算账:“咳,老祖怎么样?”
某人一副望穿秋水的表情遥望扶着老祖的忘尘,隔着大老远,忘尘都能感觉到那小目光里传出的“救命”讯息。奈何这一向天大地大妹妹最大的恋妹狂,显然也因为天罚之事而心下气恼。忘尘看都不看她,干脆利落宣判了某人死刑:“坦白从宽。”
转移话题失败,乔青摸鼻子:“今天天气不……”某人的惯用伎俩,在仰头望天之后,卡壳了:“咳,过程不重要,咱注重的是结果。”结果就是老祖活着。
沈天衣点点头:“既然不重要,乔爷当然不介意讲上一讲。”
宫琳琅耸耸肩:“就是,也让咱们这些土老帽都长长见识。”
无紫非杏点头:“多少年没听公子的教诲了。”
洛四项七环胸:“公子,请吧。”
靠!这一群以下犯上的小王八蛋!乔青瞪着眼睛郁闷老半天,心说现在真是一点儿地位都没有,看看对面那一群,一个个凶神恶煞地斜着她,大有“不说个究竟你今天完蛋了”的架势。快完蛋的乔青被斜的牙花子直疼,干脆闭眼装死。
这边儿是装死。
那边儿是真的死。
砰砰砰——
这么一会儿功夫下来,逐风成员里又有二十多个人在残魂攻击下不甘倒下。
那大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昭示着他们满腔滔天的愤恨!尤其是马冲,眼睁睁看着兄弟惨死,眼睁睁看着有高手在侧却隔岸观火,眼睁睁看着乔青和凤无绝旁若无人的聊着天简直把他的叫骂当空气,他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就这么活生生的憋屈死!
马冲目眦欲裂:“乔青!你枉为武者!枉为高手!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仗势欺人!见死不救……”这罪名在他尖利的嘶吼中罗列着。
乔青却只睁开眼笑吟吟地听,听完一抚掌:“好!”跟看耍猴似的。
噗嗤——
噗嗤——
忍了半天的笑终于喷了出来。
众多武者们稀里哗啦笑成一团,齐齐为这倒霉的逐风掬起一把同情泪。
可怜见的,这才是报复的最高境界啊!你在那儿哭天喊地满腹悲愤恨不能骂尽人祖宗三千六百七十八代,可人家呢?环着双臂倚着洞窟聊个天儿叙个旧审个问外加没事儿扭头看看乐子鼓掌叫好两不耽误,这小仇报的,怎一个悠闲又自在,惬意又痛快。
一众颤巍巍的小目光朝着乔青汇聚过去。
却见她忽然收起了笑意,扭头朝着对面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满意了,就喊一声。”
她这话没指名道姓,那边儿宫琳琅却知道她问的是自己。他吊儿郎当的一笑:“差不多了,老子如今咸鱼翻身,一早就什么鸟气都出光了。”
乔青一挑眉,满目钦赞!
这就是宫琳琅,或者修为不高,或者实力不强,在这龙争虎斗人才辈出的东洲,他实在算不上什么。可这个人的格调,从来不是凭借着这些来体现。不需小人作态,不需斤斤计较,哪怕曾为地底泥巴任人践踏,也践不去那一身皇家傲骨!
乔青一边儿为自家男人交朋友的眼光得瑟不已,一边儿冷笑一声,一挥手:“上!”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身后千把人之中,数道异火和魔气凌空而去。
同一时间,凤无绝一道命令,他的身后亦然。
就和乔青所料的一样,或者一个人的异火和魔气,只能对这些残魂造成少许伤害,可这许多人一同出手,那效果就翻倍提升了!各色的火焰和黑色的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