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屋子里飞也似地跑出来一个人,口里叫道:“英莲姑姑,你可回来了,春兰在这里等得心都焦了。二奶奶呢?她还好吗?”
后面跟着出来几个人,有阿茶阿花和灿儿。
英莲对春兰道:“快收拾东西,二奶奶在车上等着呢。咱们还要赶路呢。”
春兰忙进屋收拾东西,英莲也要进屋帮着收拾东西,却被灿儿叫住,道:“英莲姑姑,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不等我师父和宝玉公子回来一道走吗?”
英莲道:“等他们回来就走不掉了。二奶奶现在心里正难过呢,等他们回来还不知道还会听些什么不好听的事情呢。留在这里还以做什么,还是走得远远的好,眼不见心不烦。”
灿儿喃喃道:“你们就几个女人上路,那可怎么成,师父也不在一道,谁来保护你们啊?”
英莲笑道:“你担心什么?朝廷大军这一路过来,那些鼠辈宵小,还有山匪也都平息得差不多了,一片清明世界,也没什么可害怕的了。实在不行,提一提指挥使的名头,只怕就没人会招惹了。”说着便往里边去收拾从前留下的东西。
灿儿想了想,便也回自己屋子去了。
等英莲和春兰一起出来,却见灿儿也提了一个小包袱,站在门口。英莲惊道:“灿儿,你提着包袱做什么?”
灿儿道:“师父不在这里,跟着宝玉公子和玉焱公子进城了,你们几个没一个男人保护却是不行的。我虽然武功没有师父的好,可也还能帮得上一些忙的。再说,这一路上也得有跑腿张罗的,也得我出面才行。”
英莲想了想,道:“那也行。那我们跟阿茶她们交待一下,只说我们回姑苏就好了。让宝玉公子他们不用担心。你先过去马车那里,将东西放好,跟车夫交待交待吧。”
灿儿笑嘻嘻地拿上英莲手上的东西。跟春兰一起到大路上去了。
阿茶和阿花也都站在门口,看着春兰他们离开。
英莲对阿茶和阿花道:“你们就在这里等你们宫主吧。二奶奶心好,将指挥使大人让给你们宫主,自己避得远远的,这些你都告诉你们宫主,看她心里会不会良心不安。我姐姐好心,可我心里可是替她抱不平呢。算了,这些也都不说了。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等宝玉公子他们回来,你们就说我们往姑苏去了,回家乡看看。一路上还有灿儿跟着。让他们别担心。”
阿茶和阿花答应着。也并不说别的。在她们眼里,梅玉立一行人说话行事的确比自己主子要通情达理得多,红月宫主的做法,在她们苗人自己看来也有些过火的。想来理亏,心里惭愧,只是跟英莲拜别,目送着英莲离开,到了大路上上了马车,走远。
因为没有要紧的事情,路上走得甚是悠闲,走走停停,一路上看风景。并且也不走行军的山路。而是走的盐茶官道,从姚安绕行。
这日便到了茶甸镇,梅玉立想起罗茗香来,对英莲道:“咱们在罗府也打扰了多时,如今路过。还是去拜访一下,问候一声吧。”
马车来到罗府,却见大门紧闭,灿儿上前打门,好半天才见一个老伙计来开门。灿儿说明了情况,那老伙计道:“我们家小姐不见了,东家和东家娘子还有宅子铺子里的伙计也都出去找人去了。主人不在家,小人也不敢擅自作主,招留客人。小哥,对不住得很,你们还是上别处去吧。”重又关了门。
灿儿回到车上,跟梅玉立说了情况,梅玉立和英莲也都吃了一惊。
梅玉立便忙下车,亲到门前,重新打了门,仍是那老伙计出来。梅玉立施了一礼,道:“老人家,我前些日子在府上住过,不知道老人家可还认得我不?”
那老头看了看梅玉立,点点头:“您是指挥使夫人,您在这里住过几日,我见过您。夫人,这样吧,你们先进来,歇歇脚,喝口水再说。”说完,这才将门大开,让马车进院。
老伙计帮着将马车归置,又请了梅玉立等人到大厅里坐了,又唤出老伴烧水。
梅玉立等不及喝茶,只是问:“老人家,茗香小姐是怎么回事?”
老伙计叹一口气,道:“你们离开之后没几天,有一天夜里就来了一伙强人,用迷香将院里的人都迷得人事不知,第二天才发现小姐不见了。东家和东家娘子急坏了,派人四处去找,也到县衙去报官,可县府里的衙差们嫌这里太远,不愿意到这里来查案,推三阻四,后来也只派了两个差官来,草草问过,到四处略微打听过,就算是完事了。小姐一直都没找见。东家和东家娘子也无心做生意,成天都出门打听。前两天,东家和东家娘子听人说有一伙拐子,专门拐骗小女孩儿,弄到州署等一些大地方去,卖到青楼里。东家和东家娘子便将家里的东西也都变卖了,到那些大地方打听去了。只让小人和老伴守着这么一所空宅子。”
英莲皱了眉头,道:“这样没有目的地四处找,怎么能找得到呢?跟大海捞针也差不多。”又问那老伙计,“敢在夜里将人弄走的,也太胆大妄为了一些,这种人看起来也不是普通的拐子。你们这附近可有什么盗匪?”
老伙计道:“一百里外的青龙山上有一群土匪,东家也请人去打听过,还送了礼物上去,只盼着打听得小姐的下落。可青龙山的人都没承认,说干那样的事是犯山规的。”
梅玉立想了想,道:“定然不是那些土匪干的。盗亦有盗,绿林中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