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立忍着心头的伤痛,伸手扶起红月,道:“咱们都是女人,也都是爱上同一个男人,自然都是有缘之人。只要你们幸福,一辈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那我心里也是高兴的。”
英莲在旁忍不住哭道:“那你呢?你的幸福在哪里呢?”
梅玉立强笑道:“我正好好久没有回姑苏看爹娘和妹妹了,也该回去看看了。不然他们还真要怪我了。回到家乡,我想,我的心情也会好很多吧。”
红月心里惭愧,低声道:“姐姐也不用躲那么远,京城也有姐姐的家,还有姐姐的孩子,姐姐还是回家吧。”
梅玉立笑一笑道:“我先四处走走,倦了,自然也要回家的。妹妹不用替我担心。好了,妹妹,今儿发生的事情也太多了,大家也都累了,妹妹还是回屋去歇息歇息吧。”
红月低声道:“姐姐帮大理国处理好了这样大的事情,是这里的座上宾。可我的身份却始终不清不楚的,我的含烟师父做出那样的事,让天下人痛恨,而我……我也是帮凶。虽然我也是被迫的,可我这心里也始终不安。我这就出宫出城去,先去看看宝玉兄弟他们,再去看看玉焱哥哥。他们明日也要进城来,或许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提到甄玉焱,梅玉立心里一阵刺痛,却也只得低声道:“这样甚好。他是指挥使,身份贵重,事务繁多,有妹妹帮着,我也很放心。”
红月抬头看了看梅玉立:“那你……有没有什么话带给……宝玉兄弟他们?”
梅玉立摇摇头:“算了,这时候还是应该欢欢喜喜庆贺才是,说什么都会让人难过。我还是静悄悄地离开吧。”
红月默立半晌,才又低声道:“那……就这样吧。梅姐姐,您多保重。红月告辞了。”说完躬身行了一礼,便低头出去了。
英莲恨恨地看着红月地背影。啐一口,恨恨地道:“姐姐,你就这样忍气吞声把二哥哥拱手送与她了?”
梅玉立颓然坐在椅上,良久才缓缓地道:“我还能怎么办呢?你也看到了,大理皇帝蛊毒发作的情形了。红月给二爷下了蛊,并没有解药,二爷的心里从此只有她,并没有我。我不远远地离开,还能做什么?”
英莲道:“我也听见了,只要用下蛊之人心头的血。给二爷服下。蛊毒便解了。”
梅玉立看一眼英莲:“红月是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不过痴心爱上了二爷罢了,也不致由此招来杀身之祸。再说,我也知道,你也只是说说而已。咱们也下了不那个狠心。为了一己之私,夺人性命。罢了,这事不要再提了。提起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英莲便低了头,自顾抹泪,不响了。
梅玉立又道:“这也都是我和红月之间的事情,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妹妹,你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英莲拭了泪,有些赌气。“我能有什么打算?还不是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不跟着你,又能到哪里去呢?再说,你是回姑苏,姑苏也是我的家乡。趁此机会,我也正好回去看看,我的老父亲可还健在否?他还记得我这个不孝的女儿吗?”
转移了话题,梅玉立的心情又轻松了起来,忙道:“一定在的,一定在的。你回去也正好可以奉养你父亲的天年。那可真是菩萨保佑,天可怜见了。”
正说着,外面一阵脚步匆匆,偶有几声喝道的声音。梅玉立道:“世子妃只怕到了。”
果然,不多一会儿,一个宫女进来,道:“夫人,世子妃请您过去。”
梅玉立又惊又喜,站起身,道:“她来了?”
那宫女道:“世子妃也刚刚被接来,听说梅夫人的事情,一刻也不愿意耽误,非要我们立即将夫人您请去呢。”
梅玉立和英莲便忙将衣裙稍作整理,随了那宫女往凤翔宫中庭正宫而来。
到了门外,那宫女禀道:“梅夫人到了。”
“快请,快请。”只听探春一叠声地道。
门边的宫女便忙掀帘子,让进梅玉立和英莲。
只见正中坐着衣饰鲜明、彩绣辉煌的探春。探春比之在京城时,脸容消瘦了一些,显见得是这些日子被软禁,心情抑郁所致。只是此时脸上凝重中透出一丝喜色,让她的面貌看上去又添了一丝精神。
梅玉立和英莲也都上前,行了京城的礼节,道:“世子妃万福金安。”
探春忙亲自来扶,笑道:“我就知道是你!当初世子爷派人来接,只说是京城的指挥使梅夫人,是我的故交,我就在想,姓梅的人我并不认识,又会是谁呢?不过我也想到了,爱梅之人除你而外并没有别人,猜想便是你,谁知还真就是你了。”
又对英莲笑道:“原来你也在这里。当初你们两个在宫里,怎么就出来了呢?”
梅玉立看了看周围,道:“这话说来就长了。”
侍书此时也过来,给梅玉立和英莲见礼。
英莲和侍书拉了手,异常亲热。
探春自然明白梅玉立的意思,挥手让屋内的宫人们也都出去,只留下侍书,叹一口气道:“我和侍书离开京城以后,虽然每年跟家里人也都有书信往来,可京城的人事也都离得太远了,从前在府里跟兄弟姐妹们一起玩耍的情景当真是再也不可得了。那些前情往事,当真是恍如隔世啊。唉……只是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你是出家的姑子,怎么又成了指挥使夫人了呢?”
梅玉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