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了忙上前按住,笑道:“仙子身体染恙,行动不便,不必多礼。老尼这里倒有一丸百花丸,给仙子服了,保管药到病除,神清气爽呢。”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粒丸药。
林黛玉接过,只见那丸药鲜红欲滴,异香扑鼻,在掌中滴溜溜转,很是吸引人。只是不知这药是否真如好了所说,心中迟疑,不禁看向梅玉立。
旁边一个老嬷嬷忙上前制止道:“小姐,这外人所给的东西可是不能胡乱吃的。小姐上山来,我们早已备了不少的药,要吃什么都有的。这外人的药,若是吃坏了,我们可是都担待不起。”
好了大笑起来,道:“若是我这药是毒药,那全天下的药便都只能是毒药了,也便没有了治病救人的药了。若是林小姐怀疑,那不吃也罢。”说完便上前要接那药丸。
梅玉立鼻中早闻出这百花丸的香气中真集中了百花的香气,其中也并无别的毒药气息之类的异味,便身林黛玉点点头道:“妹妹,这药真是不错,好了师父是最慈悲的神仙一样的人物,想来这药也是不错的。”
林黛玉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与梅玉立也不过初次见面,但对梅玉立却充满了信任和依赖,因此忙收了手,把药丸含在嘴里,就了小丫头的手上喝了一口水,便咽了下去。
那老嬷嬷见事已至此,也只得退了下去。
林黛玉只觉那药丸顺着咽喉下去,竟是一路顺滑清凉,所到之处,皆是舒服通达之极。不一刻,便只觉神清气爽,全身通泰。一翻身便下了床,小丫头忙服侍着整理服饰。林黛玉向好了深深地躬身下去,行了一个大礼,口里道:“师父赐予灵药,药到病除,黛玉感激不尽。请受我一拜。”
好了忙闪到一边,笑道:“仙子大礼,好了如何生受得起?仙子不必客气了。”
林黛玉奇道:“好了师父,你怎么老称我是仙子?我不过是林家的一个小女子而已,怎么当得起师父这样称呼。”
好了笑一笑,道:“我见林小姐长相美丽清奇,只当是天上神仙妃子,顺嘴一说而已。林小姐也不必当真。”
林黛玉却是不依不饶,又追问道:“那师父刚才进来却又说我和梅姐姐是故人重逢,这又是怎么说?”
好了仍是满脸笑容地道:“林小姐和梅小姐一见如故,便如故人重逢,好了这么一说,也是不差的。”
林黛玉见好了耍滑头,并不正面回答,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得先延请好了入座,大家坐下说话。小丫头奉上茶来。
林黛玉不禁道:“好了师父,那百花丸还真是灵药。只这一丸下去,我便觉全身通畅了,一点毛病也没有了。好了师父,您这药是怎么炼就的呢?若是我得了这个方子,以后发病时吃了一丸,不就好了吗。不知好了师父能否赐教呢?”
好了笑道:“林小姐这样客气,老尼倒不敢不说实话了。其实也药也不是我的,我不过在今儿来的路上,遇上一僧一道,他们送我这么一丸药,只说是这寺中有病人,需得着,让我送进来而已。是以这什么配药的方子什么的,我倒是真没有。”
林黛玉和梅玉立听了,心里均是一动。
林黛玉想了想,才道:“好了师父,您果然是大有来头的人物。那一僧一道,我倒是跟他们有一些渊源。我听先母说过,在我小时候,有一次病重,门前便来了这么两个人,一个是癞头的和尚,一位是跛足的道人,他们口里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也提到了我的病,父亲听着特异,便把他们请进来,他们也是给了一丸药,让先母给我服下后,我的病便好了。我父亲便拿重金酬谢他们,谁知他们一路走出去,也不停留,等拿银子的人追出去时,他们早已不见了。想来这两位应是哪路的神仙,专来救拔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于苦难之中,解除凡人病魔痛苦的。看来今儿我吃的这药,也就是当初吃过的一样。只是我那时太小,已是记不得那药的味道和形状了。不然我也该早想起来了。”
梅玉立也道:“那两位神仙,我虽是没真正见过,却是在梦里见过的,也听他们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好了师父,听你这么一说,难不成我和林妹妹真有什么瓜葛不成?”
好了微笑道:“此乃天机,我一个老尼姑又如何能得知?只是依老尼这一点修为,大约也只能知道一丁半点。梅小姐和林小姐的缘分,只怕也不仅仅是前世今生的缘分,以后还能怎么样,以后你们自己自然就会明白,也不必非要现在弄个明明白白。”
梅玉立和林黛玉心中感悟,不禁相互深深看了一眼,会心一笑。
好了又道:“林小姐如今这病是好了,但病根难除。那两位道兄也说过,服这药之人,若是一直不离亲族左近,不出远门,便可保一世平安。若是离了故土,只怕这病便再难好了。”
林黛玉笑道:“这个倒也不必担心,我是定不会出远门的。我父亲一直在这里为官,我也一直跟着在这里,我一出生便没有出过远门,况我这身子本就弱一些,父亲也不会放我出远门的。并且父亲膝下也只我一个女儿,我也不能就撇下父亲自个儿走多远。”
梅玉立却有些沉吟,心下却有世事难料不确定之感。
好了笑道:“林小姐年纪还太小,将来会怎么样,谁也不能确定的。如今你母亲没了,你的外祖家在京都,若是那里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