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看看大拇指上的红线,又看看满脸期待的王艳,轻启檀口,叹了口气,说道:“妹妹,当年的事,虽然是他们不对,但也罪不至死。当初是我冲动了,他们怎么对我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伤害你,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做了鬼奴也好啊,起码能陪着你走完这残缺不全的一生。听姐姐一句,放下吧,好好找个男人嫁了,相夫教子,那才是你需要的生活!”
恋爱?婚姻?相夫教子?谈何容易啊!王艳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她之所以拼命活下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杀了那个泼皮无赖,给姐姐报仇雪恨。不然,可能早就随姐姐去了。日子那么艰难,生活充满痛苦,强颜欢笑也只为讨好别人,这样的生活谈什么开心?说什么乐趣?
可是姐姐现在回来了,却是劝说自己放下仇恨,找一个相爱的男人恋爱结婚,享受生活。自己能做的到吗?
能,为了姐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何况是谈个恋爱,结婚生子而已!“好,我听姐姐的。”王艳泪眼朦胧,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幸福,这可是姐姐的心愿。
当叶风背着只装有几件换洗衣物的背包站在南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望着那些由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七大婶子八大姨层层围绕众星捧月般护送而来的莘莘学子,他深刻的感觉到了学生的不易。这哪里是来上学的,分明就是迎亲的队伍嘛,如果他们的亲友团各自抬着一顶八抬喜轿的话。
走进古香古色的拱形大门,迎面便是一座人造假山,假山上亭台楼榭样样俱全,还有石头雕刻而成的小人在假山上游玩。一条人造瀑布自山顶断崖一泻而下,给整座假山增添了不少生气。山上郁郁葱葱的爬满了各种青藤,还开着不知名的蓝色小花,微风吹来,更带来一股淡雅的清香,闻之让人神清气爽,身心愉悦。山下是一池碧波荡漾的小鱼塘,里面三三两两的锦鲤慵懒的游动着,时而潜伏在睡莲下面,时而钻进了山洞之中,逍遥之极,好不自在。
问了门岗的保安,叶风才知道,医学院坐落在南都大学的东南角。按照八卦方位,属于巽位,主风动,应生机,看来建造这所大学的时候是有风水大师勘察过的。
俗话说,医生是个宝,人人少不了。但是好像西医那边的新生似乎更多一些,这年头中医不吃香,被西方说成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旁门左术。这样的舆论导致国内也兴起了西医潮,此涨彼消,中医便在西医的打压和刻意的贬低抹黑下变的人才凋零,愿意拜入中医门下的学生也是越来越少。
叶风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四处打量,寻找着新生报名处。眼波流转之间,忽然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陈飞,他怎么也在这里?叶风斜眼看着他,慢慢挪动着步子走了过去。才一晚不见,他腿也瘸了,胳膊也伤了,而且头上还缠着一圈纱布,隐隐约约还渗出了鲜红的血水。一个人高马大的黑大汉搀扶着他,缓缓的向前走去。
“我说张涛,报名处在哪里?怎么还没到?我特么都走不动了。”陈飞哀怨的看着黑大汉,脸上满是不耐烦。
“在前面。”叫做张涛的黑大汉也不生气,伸手指了指远处挂着一条横幅的地方。他是学校的保安,也是陈飞的远方亲戚。家里穷,没办法,当兵退伍的他只好找到了这个城市的远方表叔,也就是陈飞的爸爸。让他帮忙说话,才得到了这么一份不错的工作,轻松不说,薪水也还算可以,关键是能够准时发放工资,比一些私人企业强多了,听说那些黑心老板不仅私自克扣员工的钱财,竟然还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拖欠他们的工资。真是无耻至极,比周扒皮还周扒皮!
“哎呀,我看公子印堂发黑,双眼无神,三魂无主,七魄迷离。这可是大凶之兆啊,我可警告你,最近一定要小心一点,你这运气可不是很好,说不准就能碰上一些麻烦事。”叶风走过去,盯着陈飞神神叨叨的说着,一股神棍大师的气度风范,直盯的陈飞汗毛倒竖,冷汗淋漓。
难道真的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吗?陈飞心里一紧。抬头看去,见是叶风,昨天带着受伤女乘客去开房的那个家伙。在他心里,笃定了叶风是对人家婴孩的妈妈做了什么不轨事情的。他双眼圆睁,惊诧的叫道:“是你?”
叶风也装作才看出来他是谁的样子,惊讶的说道:“哦,原来是陈二少啊!怎么才一晚上不见,都搞成了这个样子?你这是来上学的?也来读医学院?”叶风心中暗暗吃惊,阿黄不愧是哭丧狗,咬谁谁倒霉啊!看到陈飞的悲惨模样,他算是真的相信了黑白无常的话,看来以后不能随便让它欺负凡人了,万一一个拿捏不好,搞出人命来可就大事不妙了。
“我是大一新生,学~中医。”陈飞后面的两个字声音很小,感觉学中医很丢面子的表情。可是填报志愿的时候,爷爷不依不饶的让他一定要学中医,爸爸也在旁边添油加醋的敲边鼓,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个家境富裕,内心堕落的公子哥只能随了他们的愿,报考了南大医学院。
叶风微微错愕,没想到居然和这个家伙是同学,想到自己一气之下让阿黄捉弄于他,把他搞成这个样子,心里面动起了恻隐之心。“我也学中医,没想到我们还是同学那。”叶风邪魅的看着他笑,好一会,见他并没有兴趣给自己诉说他凄惨的遭遇,这才一脸郑重的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