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可在?安敢上前一步?”
李存勖闻言,朗声道:“有何不敢。”
罢,李存勖就要纵马来到城下,便被身边的李存信拦住,道:“陛下不可。”
李存勖淡淡的道:“无妨。”
罢,就单枪匹马的来到了汴梁城下。
看着城下的李存勖,只见其伸长八尺有余,雄姿英发,自有一种睥睨下的气势。
这是朱友贞自己身上没有的东西。
不得不承认,李存勖不愧是一代雄主。
试问这近千年以来,这样的人物能有多少?
自己败在这样的人身上,虽然有些遗恨,但却不冤。
私下里安静极了。
李存勖抬头看着城头上的朱友贞,淡淡的问道:“朱友贞,你有何话对我?”
听罢,朱友贞身边的一个国字脸的将军大喝道:“我皇陛下名讳岂是你这沙坨儿可以直呼的?”
罢,就要举起手中的弓箭向城下的李存勖射去。
缺额被身边的朱友贞给拦住了。
朱友贞看着李存勖,淡淡的道:“我父皇在世的时候,就多次提及你的名讳,他虽然儿子众多,但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的。我大梁终有一日会被你所灭。”
“原先我还有些不服,但今日对你算是心服口服。”
闻言,李存勖微微一笑,道:“如此来,我还要多谢你了?想当年我父王带兵将朱温从黄超手中救出,却遭到其暗算,险些身死。最后还是被朱温所累,身死荒郊。我此番所为,只是为报复仇耳!”
听了李存勖的这番话,朱友贞忽然笑了起来。
见状,李存勖眉头一皱,道:“你为何无故发笑。”
闻言,朱友贞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笑我父皇眼光不过如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存勖的眉头不由的一皱。
朱友贞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你叫我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这些吧?”
朱友贞淡淡的道:“自然不是。”
罢,朱友贞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此番我大梁必亡无疑,即便是掘坟鞭尸,我也不怪你。甚至我此刻就能命人打开城门,放你们进来。”
闻言,朱友贞身边的几员大将面色就是一变,道:“陛下,不可。”
朱友贞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话。
李存勖看着朱友贞,问道:“你罢,什么条件,难道是要为放你一命?”
闻言,朱友贞冷哼道:“我朱友贞虽然败了,但也绝对不会向敌人跪地求饶,更不会卑躬屈膝。”
“那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李存勖问道。
“莫不是要我放过朱温尸骨?”
朱友贞依旧用平淡的语气道:“死则死矣,只是一捧黄土。更何况,前世恩怨,也需有个了断。
“那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出来。”李存勖问道。
朱友贞看着李存勖,道:“我知道你与我朱家有仇,但与我大梁百姓无关,请你日后善待我大梁子民。”
闻言,李存勖道:“这是自然,日后大梁百姓与我河东军民一视同仁。”
朱友贞点零头,道:“如此,那我便放心了。”
罢,朱友贞脸色变得十分严肃,对身边的众将士道:“众将士听令。”
闻言,众人纷纷下跪。
朱友贞道:“待朕死了之后,尔等速速打开城门,不得反抗,也不得为朕报仇,若有违令者,斩!”
听朱友贞这么,众人不禁泪流满面。
朱友贞眼中含泪,回头看了一眼皇宫。
只听刷的一声。
朱友贞一下子将腰间的宝剑瞅了出来。
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赵岩大哭,道:“陛下,不要。”
朱友贞露出一丝惨笑,道:“家国破碎风飘絮,铁马冰河入梦来。”
罢,朱友贞手中宝剑一划,顿时献血就飘了出来。
红的刺目。
众人不禁嚎啕大哭。
全程百姓、士兵哭声震。
朱友贞断断续续的道:“别...别忘了...朕的命令。”
罢,朱友贞双眼一闭,头一歪就这么死了。
“陛下,陛下!”
见到这一幕,李存勖脸上一脸的铁青,看不清心中所想。
朱友贞虽然算不得一个好皇帝,但却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个副将问道。
那国字脸的将军道:“你们方才没有听陛下嘛?打开城门。”
罢,只见那国字脸的将军带着不愤,但还是声嘶力竭的喊道:“打开城门!”
在一阵沉闷的声音中,汴梁城的城门缓缓被打开。
而就在城门打开的同时。
只见赵岩捡起了朱友贞身边掉落的长剑,也横在脖子上,随着朱友贞一起去了。
除了赵岩,城中还有数百上千的武将和平民选择了与朱友贞一起殉国。
一时之间,城中哭声不绝。
段府,老管家。
听到城破,朱友贞的死讯之后。
老管家叹了口气,找了一根绳子,悬梁自尽了。
李存勖看到这一幕,木然无语。
良久才道:“众军听令,入城之后,不得滋扰城中百姓,违令者,斩。不得冲击皇城,违令者,斩。不得抢劫官库,违令者,斩!”
李存勖一脸了七个斩字。
众将士齐声高喊:“是!”
紧接着,朱友贞又道:“传令下去,厚葬城中死难的将士以及百姓,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
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