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透了,稀稀拉拉的星星也只是象征性的意思了一下,这种高档居住区比起谢易的地方要安静的多,只能听见自己踉跄的脚步声。
突然间,那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又是涌上心头,谢易凭着直觉猛然回头,目光投向了白手起的别墅二楼,不同于上一次,这一次,可是真真实实的看见了,二楼的窗户上,一个长发散乱的姑娘,一袭宽松的浅色睡衣,目光呆滞的歪着头,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四目相对,这个女子眼神空洞,嘴角扬起,竟然冲他诡异一笑,煞白的整个脸上,皮肉似是用引线拽着一般,极不自然,这一笑让谢易浑身的汗毛都站了起来,感觉酒精都顺着张开的毛孔流了出来,一下子酒醒了个七七八八。
没敢看上第二眼,就疯狗一般的逃离了白手起的别墅区,自己虽然武功不错但那是对普通人和武者对这些脏东西可没法子。
也该是倒霉,这个别墅区住的都是巨富大户,干脆连出租车都不愿意来,手机又没电关机了,网约车也没法约,谢易心中这叫一个郁闷难当,早知道让白手起的司机给自己送回去了。
可这话都说出口了,这小子总还觉得自己是个要脸面的人,也就没走回头路,点上一根烟就溜溜达达的往家走了。
白手起二楼的那个女人,和当晚那个被他撞晕的保安表情如出一辙,照这样来看,这个老小子的问题不出所料,还真不是风水不好,应该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至于是什么样的脏东西,怎么去处理,回去还得看看老谢头的库存。
谢继唐的库存,除了一些书籍、家伙式儿以外,还有一些他自己的笔记,这些东西,对于谢易来说,就算是饭碗了。
谢老头在的时候,所有的问题似乎都是理所应当的由他去解决,谢易仅仅是个打下手的,可当谢老头无法再为其遮风挡雨的时候,这些问题,就只能是自己来了。
谢老头的笔记,全都是用毛笔写的,用谢老头的话说,当年学写字的时候,师父就是用毛笔教的,所以这辈子都没用过这些个各式各样的笔,甚至连电脑,手机这些东西,谢老头都很少摆弄,不过考虑到这个老家伙毕竟这么大岁数了,自己也就懒得去劝他做什么改变了。
说起谢老头的笔记,也说不清是从什么年月开始记录的,封面简简单单的写着笔记两个字,内容虽然都是用毛笔写的,但是标标准准的楷书,就是放进书店,那也是能把一干字帖比的无地自容。
虽说回到家已经是很晚了,但是阁楼女子的眼神还是让他心里有些不安,从回到家就钻进书房中。
要说人在认真的时候,对于周围环境的敏感程度是直线下降的,谢易此刻满眼都是谢老头的笔记,直到耳畔有人问了一句:“看啥呢?”
谢易漫不经心的道:“笔记。”
回完这句,谢易心里头“咯噔”一下,这可是自己家里,家里头除了自己那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他眼神发直的缓缓转动着脖子,甚至颈骨因为长时间僵硬所发出的“咯咯”声都清晰可闻。
就在自己的肩侧,一张煞白的老脸近在咫尺,正盯着自己,那双溜圆溜圆的黑眼球和那张扬起夸张弧度的嘴,瞬间让谢易血液倒涌,浑身炸了毛,犹如一只受惊的猫,整个人“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立马拉开了和这张怪脸的距离。
下意识的伸手扶住了墙,这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眼前这位,个头极矮,也就刚过一米,一身黄袍,脸色煞白,白发白须,小眼溜圆漆黑,虽然看上去就是个老者模样,但是这脸上的神情却是让人极度不安。
“你你你……你……”谢易惊魂未定,一时语塞。
“小辈莫慌,我们见过的。”老头挤出一丝笑容,坐在了谢易刚刚腾出的椅子上。
也不知是老者对自己的态度和蔼,还是自己的心理素质强,黄袍老者落座的一瞬间,谢易打怵的心已经是搁下了。
此时,只有一个词突兀的在他脑海中一遍遍回荡:“黄仙!”
所谓黄仙,是民间的对黄鼠狼的一种叫法,也叫黄皮子精,在全国范围内来说,东北的数量是最多的,按规模和势力来说,共计五类:胡黄白柳灰,而其中的黄,便是眼前这位的同族,黄皮子。
其他的仙家,种类更是多达七八十种。
不管是哪家的仙儿,都分两种:家仙和野仙。
提到家仙,这里不得不多说一嘴出马弟子,所谓出马弟子,即时能使家仙附身的人,家仙通过这些出马弟子给人算命卜卦,看事儿治病,从而积德行善来进行修行,当然,野仙也是有出马弟子的,区别是野仙一般都是有报酬交易在内的。
按理来说,这些仙家都应该是属于妖,但是为什么叫做仙家,因为它们都是出堂口修功德的,所以被称为仙家。
跟在谢老头身边这么多日子,这些东西他谢易多少还是懂得一些的。
黄衣老头直勾勾的盯着谢易,声音略微嘶哑道:“自我介绍一下,老朽黄天止,今天到你这儿来,还是有点事儿要合计一下的。”
面对突然出现在家中的黄仙,谢易略微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虽说跟着谢老头,这些东西他多多少少都了解过,但是也都是在书上和口传中得知一些,真正意义上见到黄仙,这还是头一遭。
“晚辈谢易,前辈有事儿您直说。”对于这些经年老怪,辈分上自然要超出谢易许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