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嘲笑“小老二”竟然睡了一大觉儿,两个汉子守护着严紧的很,你要是两岁的孩子,也一定能在这种情况下酣然入梦。
乖孩子是在整张脸的剧痛中被疼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个被放大了的狰狞面孔,那张脸竟然非常熟悉,除了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恶意有些陌生。
这分明就是“光爹”的脸,一样的鼻子一样的眼睛一样的嘴巴,额头上拢出一个“美人尖儿”,整张脸的轮廓就幻化成一个硕大的心形。
小家伙儿忽略了自己脸颊还被往两边扯着的疼痛,伸出小手去摸“光爹”的脸,模模糊糊的声音一发,哈喇子就从扯得变形的嘴巴里流淌……
“爹——”。
其实小家伙也不敢相信对面的人就是自家亲爹,毕竟那举止动作都岔了味儿,还有亲爹从来不会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两个腮帮子跟被拽扯了似的火辣辣的疼。
对面的“光爹”嫌恶的松开了手,小娃子的哈喇子太讨厌了,真想象不出来当爹的竟然让自己从此豢养这样一个恶心的玩意儿!
“小老二”含着一泡眼泪,冷静的观察着这个“光爹”的一举一动,看到他摔着手奔着地下的木盆而去,另两个看守的汉子已经揉着惺忪的眼睛走出门。
木盆里的水是加了料的,“光爹”毫不犹疑的伸了进去。
“小老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这个时候不能提醒。
过了一晚上的加料水有些发酵了,一被搅动。奇怪的味儿直冲向“光爹”的鼻孔……
美人尖“光爹”皱着眉头,把两只手放到鼻子近处乱嗅,“小老二”好心要帮一下忙,提供个线索啥的就当卖个好儿吧。
“尿——尿——”。小人儿喊得有点儿大声,门外的守卫脑袋探进来,轻声问道:“少爷,小的去帮小少爷出来撒尿?”
马寻欢终于被引到正确的思路上做判断。养尊处优惯了的马家老少爷会怎样勃然大怒?小家伙缩着脑袋眼睛眨动个不停。
为什么爹跟娘就笨成这样了?孩子丢了一天了都没找过来,难道自己丢下的大米球都被老鼠吃干净了,还是葡萄干儿变成了种子,已经在地里发了芽儿?
殊不知此刻的阿圆也着了急,寻找了一晚上的骑士们都没有线索。吴路两眼通红的拽着白承光回来,在脖颈上砍了一记手刀送他安眠。
“方圆四十里地我们已经寻访遍了,夜太深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现在皇家侍卫也到齐了,本来,是皇上密令送了郡主回乡之后。就在祁阳朱阳一带交由白将军秘密训练的队伍,一直就跟在我们身后。稍作休息,我们继续出发。搜寻马王爷父子,救回二少爷。”
怪不得一路上吴路心神总是不宁,怀里的信号爆竹丢出去,能这么快的召集来人手。却原来,是小皇帝的一只奇兵,还裹挟了白承光这个过了气的将军的密令。
“留一部分人守护孩子们和将军,吃口饭,我和你们一起去找。”阿圆绝口不提密令的事情,现在心里都是关于二儿子的下落不明。
白承光亲眼目睹着被人抢走了孩子,实在是怒极攻心又疲于奔命。现在睡梦里犹自磨着牙齿“咯吱吱”响……
张大山带人守护在客栈,阿圆与吴路一起出发,喉间强自咽下的食物几次想要呕吐出来……
先走到昨日孩子被掳掠的原地,然后循着记忆往前捋,白承光狂奔过的地带,白承光被丢下再看不到贼人的踪迹的地界儿……
吴路这次带出来的是小皇帝精心挑选的皇家侍卫,不是功夫有多高,而是忠心有多深,加上吴路共有一百单八名,真心想象不出来,小皇帝要隐秘的放到祁阳县去训练他们,是要做啥。
“就是从这里跟丢的贼人,郡主,周围的村庄不少,我们昨夜里都摸了一遍,没有听到看到有关二少爷的踪迹。”吴路的拳头往大腿上一砸,恨恨的,满身的气力没地方使。
“昨天天晚了,不好找,今儿一定能摸索出来痕迹,大家再重新仔细排查排查异情,四面八方都走一走,看一看……”,阿圆强作笑颜安慰大家,自己首先弯下腰去,一寸一寸地毯式搜寻。
马蹄印儿早就凌乱不堪,昨夜里的疯找淹没了贼人的痕迹,干枯的秋草夹杂着一丝丝老绿,这个时节,乍寒,每一片树叶都在苟延残喘。
侦破电影里面总是能从蛛丝马迹里面找到有用的线索,一粒纽扣,一根线头儿,都可以作为破案的依据。
这么一大群人却再次绕回原点,直径五百米,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阿圆坐在路边的枯草上叹息,一定有什么地方被忽略掉了的,昨夜里一百多口人在四面追击,没有遇到对抗,就说明不会走出多远去,既然夜里没继续逃窜,那就还在附近,某一个村子里……
“郡主,身上有蚂蚁,你坐到蚂蚁窝上了。”吴路抹抹额头上的汗水,没好意思帮助郡主把爬到手臂上的蚂蚁扫落。
女人总是不舍得伤害小动物,郡主“啊呜——”一声跳了起来,拍着屁股上的尘土往后看。
她倒不是坐到了蚂蚁窝上,而是用屁股挡住了蚂蚁的通道,就在路边,成千上万的蚂蚁军队展开了一场运送赛,企图把一件庞然大物,不,是庞然大食物,搬运到自家的蚂蚁洞里去。
月牙形的食物,在黑压压的蚂蚁覆盖下,还是露出了一个白亮的角儿,褐色的糖浆,粘连起几个饱满的白粒粒儿……
那是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