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电话一通,免提里立马就传来了绑匪凶神恶煞的声音:“你们这群骗子,竟敢用一幅假画来糊弄我,是真以为我不会下狠手吗?我告诉你们,老子没时间陪你们玩,要么把真画给我乖乖地送过来,要么我打断这两个人的腿,你们看着办吧!”
我和盈盈立刻就慌了,一时间能想到的只有恳求,恳求他别冲动,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我们的恳求应该是让他得到了一定的满足感,所以听到他的情绪慢慢没那么激动了。
可是如果再回去拿真的画,那就意味着绑匪吃此一堑一定会长一智,说不定会变得聪明起来,不会再像现在一样如此容易就找到他了。
而且很可能此次他因被蒙骗而将气撒在里面的两个人质身上。我越想心里越不甘,越不放心。
最后在盈盈答应立马回去取真画之前,我打足了气地抢先开口,对绑匪质问起来。
“等等,你凭什么说那幅画是假的?那明明就是那天从拍卖会上拍下的那幅画,那天你不是口口声声说那是你的传家宝吗?怎么现在又不认了,你这样很容易让我认为你就是在故意刁难,不想放人。”
盈盈听到我的话后,也有些震惊了,立刻就喊出了我的名字,挤着眼睛低声问我,想要干什么?
我把盈盈说露嘴,马上举起食指对盈盈示意别说话,盈盈虽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但也选择了相信地配合我。
只听电话那头的绑匪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简单粗鲁地对我大声喊道:“这就是假的!假的!”
“你说是假的,那你告诉我怎么假了?”我在赌绑匪那幅画的了解程度,因为当初如果他真的识画,那么就不会轻易被人骗。
“我记得我的画上最后的印章没有这么大的,所以这一定是你们仿造的假的,想要来蒙骗我。”
听到这话我心口一口沉气总算可以稍轻松一些了,他果然不懂画,要是说只凭记忆来断定画的真假,那我就有信心让他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
“呵,呵呵,可笑。”我故作不屑,“我还记得我小时候最喜欢的裙子是粉色的,但我妈给我拿出我小时候最喜欢的那条裙子时,我发现它竟然是红色的。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就是记忆,你难道没发现吗?”
“你,你胡说。我明明记得那个印章就是比这个要小的,你少在这里忽悠我。”
绑匪示显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我乘胜追击,不给他缓神的机会,立刻接道:“是吗?我在拍卖会也见过那幅画,我怎么没发现和这幅有什么不同?”
“你少在这里糊弄我,你们是一伙的,当然会这么说了。”
我继续发挥着自己写文章时的文采,“我和他们是一起的没错,但我的职业是一名记者,从上大学老师就一直教我们要实事求是,不能颠倒是非,我可一直记得,所以就算我们是一起的,但在诚信这一点上,我是绝不会马虎的。”
“你,你是记者?”
可能这个大老粗被我说得不知该怎么接了,竟突然把话题拉到了我的职业上,不过这也正合我意。
“是啊,大哥。其实拍卖会那天我们就见过的对不对?那天,我就听出来,你肯定是有难言之隐的,只是当时场面混乱,我没机会问,不然我说不定可以帮你呢!”
“你,你说,你可以帮我?”
绑匪明显为我这句话动容了,而没有发现我已经知道了他是谁的这个点。我还不再追击一次:“当然,你忘了我刚才说过,我是一名记者吗?记者的天性就是帮忙需要帮助之人啊。”
“那,那你能怎么帮我?”
我知道机会来了,赶快热情友善地发出诚恳地笑声,对绑匪说:“那要看你想让我怎么帮你了,而且想要我帮你,你是不是得先把具体情况和我说一下啊?0”
“好。”绑匪当即就应了下来。
“我觉得我们在电话里说话太难受了,而且我发现我的手机快要没电了。要不这样,我上去,当面和你谈如何?”
当我提出这个要求之后,绑匪突然又激动了起来,大吼一声:“你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故作镇定地笑笑,解释道:“怎么会呢?你想想啊,我是记者。最喜欢的就是有价值的新闻了,你就是一个上好的素材,我肯定得抓住机会,说不定你的事情还能帮助更多的人,让我们领导一高兴不得给我升职加薪啊,我何乐而不为呢。你说是不是?”
听我这么一说,绑匪犹豫片刻后,终是答应了让我上去了。我在进厂房之前,特意偷偷给警队队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一会儿可以悄悄带人潜入随机应变。
收到队长回应后,我深吸一口气,梳理好自己的情绪和态度后挺直腰板走进了破厂房内。按绑匪所言,我来到三楼后向右拐,在第二个房间里看到了,举着小匕首站在门口等着我的绑匪。
他一见我就冲我挥着小匕首,示意让我进去。我悄悄扭头观察了我上来时的楼梯,发现警队队员也已偷偷跟了上来。
于是我举着双手,表面还是坦若自然的样子,慢慢移步走向房间里走去。当我一进房间便看到在最靠里面的那片墙前面,被绑着的何艺扬和老齐。
老齐倒还好,只是被绑着手脚堵着嘴巴,虽嘴角被打破,但还是清醒的,看到我就不停地唔唔着,像是想要问我什么。
但当我看到另一边的何艺扬时,心头瞬间就如刀割一般,疼痛也随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