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将四名作乱弟子点了穴道,便追着师父和阿秀朝雪山派大厅走去。
史小翠穿堂过户,走得极快,每遇有人,她缩在门后或屋角中避
石破天和阿绣并肩而行,看到有人过来三人忙向柱子后一缩。
只听得那几人边行边谈,一个道:“大伙儿齐心合力,将老疯子关了起来,这才松了口气。这几天哪,我当真是一口饭也吃不下,只睡得片刻,就吓得从梦中醒了过来。”
另一人道:“不将老疯子杀了,终究是天大的后患。齐师伯却一直犹豫不决,我看这件事说不定要糟。”
又一人粗声粗气的道:“一不做,二不休,咱们索性连齐师伯一起干了。”
一人低声喝道:“噤声!怎么这种话也大声嚷嚷的?要是给老齐门下那些家伙听见了,咱们还没干了他,你的脑袋只怕先搬了家。”
那粗声之人似是心下不服,说道:“咱们和老齐门下斗上一斗,未必便输。”嗓门却已放低了许多。
这伙人渐行渐远,史小翠从柱后闪身出来,低声道:“快走。”弓着身子,向前疾趋。石破天和阿绣跟随在后,穿过院子,绕过一道长廊,来到一座大花园中。园中满地是雪,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通向园中一座暖厅。
史婆婆纵身窜到一株树后,在地下抓起一把雪,向暖厅外投去,拍的一声,雪团落地,厅侧左右便各有一人挺剑奔过来查看。史婆婆僵立不动,待那二人行近,手中单刀刷刷两刀砍出,去势奇急,两人颈口中刀,割断了咽喉,哼也没哼一声,便即毙命。
石破天初次见到师父杀人,见她出手狠辣之极,不由得心中怦怦而跳。待他心神宁定,史小翠已将两具尸身拖入假山背后,悄没声的走到暖厅之外,附耳长窗,倾听厅内动静。石破天和阿绣并肩走近厅去,只听得厅内有两人在激烈争辩,声音虽不甚响,但二人语气显然都是十分愤怒。
只听得一人道:“缚虎容易纵虎难,这句老话你总听见过的。这件事大伙儿豁出性命不要,已经做下来了。常言道得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这般婆婆妈妈的,要是给老疯子逃了出来,咱们人人死无葬身之地。”
只听另一人道:“老疯子被关押在密室,便有通天本事,也决计逃不出来。咱们此刻要杀他,自是容易不过,只须不给他送饭,过得十天八天,还不饿死了他?可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湖上人言可畏,这种犯上逆行的罪名,你廖师弟固然不在乎,大伙儿的脸却往哪里搁去?雪山派总不成就此毁了?”
廖自砺的冷笑道:“你既怕担当犯上逆行的罪名,当初又怎地带头来干?现今事情已经做下来了,却又想假撇清,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事?齐师哥,你的用心小弟岂有不知?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装伪君子,假道学,又骗得过谁了?”
那姓齐的道:“我又有甚么用心了?廖师弟说话,当真是言中有刺,骨头太多。”
廖自砺接着说道:“甚么是言中有刺,骨头太多?齐师哥,你只不过假装好人,想将这逆谋大罪推在我头上,一箭双雕,自己好安安稳稳的坐上大位。”说到这里,声音渐渐提高。
那姓齐的道:“笑话,笑话!我有甚么资格坐上大位,照次序挨下来,上面还有成师哥呢,却也轮不到我。”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插口道:“你们争你们的,可别将我牵扯在内。”
廖自砺道:“成师哥,你是老实人,齐师哥只不过拿你当作挡箭牌,炮架子。你得想清楚些,当了傀儡,自己还是睡在鼓里。”
廖自砺看向一旁问道:“梁师弟,你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到底打的是甚么主意?”
那姓齐的接话道:“梁师弟不说话,自是对这件事不以为然了。”
廖自砺怒道:“你不是梁师弟肚里蛔虫,怎知他不以为然?这件事是咱四人齐心合力干的,大丈夫既然干了,却又畏首畏尾,算是甚么英雄好汉?”
那姓齐的冷冷的道:“大伙儿贪生怕死,才干下了这件事来,又怎说得上英雄好汉?这叫做事出无奈,铤而走险。
廖自砺冷哼一声看向一旁的封万里接着说道:“你们长门弟子人多势众,武功又高,这掌门之位,自然不肯落在别支手上。你便是想将弑逆的罪名往我头上一推,将我四支的弟子杀得干干净净,那就天下太平,自己却又心安理得。哼哼,打的好如意算盘!”
廖自砺大叫道:“凡是长门弟子,个个都是祸胎。咱们今日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大家一齐动手,将长门一支都给宰了!”说着刷的一声,拔出了长剑。
廖自砺的话音一落,四支中的六七十名弟子齐声呐喊,挺剑攻上。长门弟子分头接战,都是以一敌二或是敌三。白光闪耀,叮当乒乓之声大作,雪山派的议事大厅登时变成了战场。
打了只见二支、三支、五支的众弟子都是倚墙而立,按剑旁观,廖自砺心念一动之际,已明其理,狂怒大叫:“老二、老三、老五,你们心肠好毒,想来捡现成便宜,哼哼,莫发清秋大梦!”他红了双眼,挺剑向那姓齐的刺去。
两人长剑挥舞,剧斗起来。那姓廖的剑术显比那姓齐的为佳,拆到十余招后,姓齐的连连后退。
齐老三见到便宜,中宫直进,疾刺姓廖的小腹,这一剑竟欲制他死命,下手丝毫不留余地。
二支、三支、五支的众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