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见状,故意当做不知,只冷笑道:“张辽,受伤了?”
受伤并不重要,毕竟人在草莽漂,哪能不挨刀,连吕布这样的绝世高手今夜也是挂彩败退,似乎其余人也不值一提了。
但这种被人戏耍了的感觉,才真是让人不爽,更何况还是张辽这样的人物。
当下他毫不抑制情绪的愤怒,厉声喝道:“为什么放过吕布那厮,本都督使了这么大的劲,你们居然就这么放过了他,让这事前功尽弃!”
南华冷冷得瞧了张辽的伤口一眼,讥讽说道:“一位地元巅峰高手的临死反扑,你受的了吗……反正吕布跟童渊现在都已受了伤,那沉霞山上又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们无非就是耗些时间,再等等吧……”
张辽知道南华说的很对很有道理,但他之前乘人之危却反而险些死在吕布手中,这心里头的怨恨,愤怒,畏惧……就像无数的毒虫猛兽撕咬着他,令其实在难以忍受这种令人窒息的不甘。
若是其他人,必然会承受他现在如火山一般的愤怒,但这两人都是深不可测的人物,纵然是他也不得不顾忌三分,只能将那股怨恨愤怒堵在心头,久久不语。
忽然,那名神秘剑客开口问道:“那后来出现的年轻人,是谁?”
南华也有同样的疑惑,而且因为自己地仙之尊却伤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上,让他倍感无颜,当下冷哼道:“不管是谁,都要死在本尊手上,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张辽见南华身负血痕,看来在之前的战斗中,这位地仙居然也吃了个小亏,如此一来倒是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当下他呵呵一笑,言道:“本都督倒正好知道那小子,乃是吕布帐下一马夫,至于姓名嘛,此等无名之辈,我也懒得记得……”
“马夫!”,南华闻言,紧紧盯着张辽,寒声说道:“张辽,你这话当真吗?”
张辽见南华言语中隐藏杀意,知道这“马夫”身份果然是刺激到了后者,当下不以为然的微微一笑,道:“地尊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帝都问上一问,看看那吕布府中是不是有这么个马夫……”
南华面若寒霜,煞气逼人,良久方咬牙切齿道:“好……好一个马夫,想不到本尊竟伤在了一个马夫的手上,真是可笑,真是可笑……”
随着一阵狂暴长笑,南华神态中竟有几分疯癫。
万没想到此人贵为地仙,非但没有超脱世俗,反而对名声这等身外之物极为看重,怪不得对吕布一直耿耿于怀,恨不得饮其血,噬其肉。
反倒是那神态默然的神秘剑客,竟是不惧南华此时疯状,冷冷说道:“那小子看着不简单,他手里的是兵胎所铸的神器,你大意了……”
南华面露狰狞,冷笑道:“兵胎……普天之下,只有兵家双尊有本事铸造兵胎,难道这小子居然还是兵家子弟吗,可他为什么要来趟这浑水,瞧着跟吕布跟童渊的关系可不一般呢……”
神秘剑客昂首注视沉霞山,缓缓说道:“没关系,用不了多少时间,这些谜题都会有个答案……”
话音刚落,此人身影顿失,身后众人也随之离去,从始到终他们都寂静无声,比那最为精锐的军队都要来的规矩。
南华见状,冷哼一声后也自消散离去,独身一人不知去向。
唯有那张辽冷目含霜,不发一言的让人瞧得真是发憷,身后羽林卫个个揣测不安,生怕惹恼了这杀神。
此时司马睿驾着赤兔往沉霞山而去,神情焦急中更见担虑,不住的回头观望着吕布的身影。
吕布在后阻拦敌人的趁势而起,见这些汉卒犹不知死,心头大怒之余杀性暴起。
只见他鼓起余力连杀数十人,皆是被画戟一分为二,死状极为惨烈,故而唬得这帮贪婪汉卒也不由得踟躇不前,缅陆惧色。
然而片刻之后,吕布突然间感到头昏脑眩,想来是自己这几日来连番大战,其后遗症终于在此刻彻底爆发。
无奈之余,他只能再挨上少许时间后,便以画戟扫荡几条地痕以示警告。
随后他趁着汉卒发愣之际,竟是果断至极的转身飞奔而走,心头不由得感到异常可笑——想不到他堂堂无双第一人,今日竟被区区汉卒逼得“落荒而逃”,实在是风水轮流转……
司马睿在前驾马而行,见吕布终于跃上马来,当下招呼赤兔一声,虽是山坡陡峭,但也如履平地飞速撤离战场,只留下一道赤红。
这沉霞山虽说是山,但其实只有几百米高,并不是什么险峻之地,四周尽可一目了然。
二人仗着赤兔神驹,很快便来到山顶,见童渊等人已在那边,点起了一堆篝火取暖,也不在意会被汉卒发觉当作“活靶子”……
司马睿赶忙下马想要扶持吕布,却赫然发觉后者周身泄了劲一般松软无力,从未见过的“软弱”正罕见的出现在身上,令他忍不住惊慌问道:“将军,你怎么样?”
吕布不愿在人前示弱,当下以炎天画戟为支撑挺直了身躯,缓缓说道:“吾无妨,你快去看你家师父吧,瞧他脸色怕是不妙……”
司马睿这才想起自家恩师其实也受了剑伤,当下见吕布虽然神情疲惫萎靡,但似乎并没有伤得要害,当下将那部分的枯木逢春膏允给后者,便急急忙忙的来到童渊几人跟前。
此时童渊正盘膝而坐,面上寒霜一片,说明体内的寒意正在发作,只得以自身真气循环周身,两相对抗消融下腾起阵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