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除了那双龙犹不知情,仍在空中斗得个你死我活。
其余人的注意力,都已被这方天地间的光怪陆离惊得难以转移,尤其是那刺伤了童渊的神秘黑衣剑客,一双寒眸紧盯着司马睿手里散发着碧蓝光芒的兵胎神物,隐情不知。
司马睿仗着兵胎神威,竟逼退了地仙之尊的南华,甚至看起来居然还伤了后者,当下来不及有半分的喜悦,以神兵锋芒横扫乱舞,竟真的让他硬生生的冲出了一条道来。
那些汉卒跟剑客本想上前围堵,可在兵胎神物面前,凡尘的一切显得那么的脆弱,竟不堪一击。
也是司马睿功力太弱,无法将兵胎神威发挥极致,若是吕布全盛时期在手,莫说冲出重围,便是杀尽了万人阵营也不在话下。
因突围无望,司马睿几人只好重返沉霞山,再做打算。
可那南华吃了个大亏岂能善罢甘休,紧随其后连连出手袭击,只可惜这里就看出了他跟童渊之间的差距,虽然境界比拟地元巅峰,但手段却以法术为主,竟没有近战武技。
可偏偏那兵胎神物是天地日月精华所孕,最不怕的就是这等旁门左道的法术,虽然二者修为境界相差甚远,但有童渊在旁,南华也不敢近身搏斗,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一行人且战且退。
他心中大为不甘,忽得想到本方还有一人足以对付童渊一行,忙不迭返身想要指使此人出手,可一想到后者的身份,竟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那神秘剑客冷冷的瞧着童渊几人往沉霞山撤去,也不追击,也不出手,只那么孤傲的站在一处犹如一尊石像。
其余剑客也一并回归立于他的身后,明明有好几人在,可偏偏寂静的好像没有呼吸一般,让人觉得诡异非常。
南华见状,重哼一声后,也只得放弃。
他默默的查看自己的伤口,虽然伤的不重,但被一个后辈所伤,实在是丢了面皮。
若是传闻出去,他堂堂地仙之尊竟连一个枪宗小子都收拾不了,岂不是让人误会自己远不是童渊对手,对于他跟沧海蜃楼的声望将造成极大的损害。
司马睿可不管这些,只知道要赶紧护着恩师到安全的地方,见那两个最为忌惮的人物突然放弃追击,虽然觉得惊疑,但更多的是庆幸。
只是见空中赤龙已被黄龙渐渐压制,他顿时又心起担虑,也不管吕布听不听得见,当下急声叫道:“将军,万勿恋战,速退!”
可那黄龙始终在一旁纠缠不清,赤龙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这是损耗精元过甚的现象,一直呈现霸道的吕布也终于快到极限了吗?
司马睿有心相助,毕竟吕布对他而言,无形中早已经跟童渊一样重要,但苦于自己实力远远不济,只能频频回头观望,希望吕布出奇制胜,安然回归。
可听得一道熟悉马嘶,他赫然发现那赤兔竟被围困一旁,当下忙对张任说道:“师兄,你带着师父上山,我去去就来……”
不等张任反应,他已将童渊交到前者怀里,任由恩师跟师兄在后面大声疾呼,却是充耳不闻的朝着那赤兔急急奔去,不愿这“老朋友”有个闪失。
那赤兔在吕布化身之后不愿离去,始终在底下昂首观望,四蹄乱踩,瞧起来甚是担虑。
可偏偏那些汉卒跟羽林卫见猎新奇,竟趁着吕布被困之境想要降服这等神驹,也知道此物神俊,便用火把绳索招呼,极为的简单粗暴。
然而赤兔虽只是一匹马,但即便是吕布这样的超级高手,当年也费了不少气力才能驾驭,又岂是这些人随随便便就能靠近的?
只见它腿劲乱蹦,接连踢晕了几个不长眼的倒霉蛋,长啸声中甚为不屑,不过又隐隐的带着几分惊慌。
司马睿与赤兔相处日久,耳里听得分明,仿佛自家小弟被人欺负了一般,心里头又是痛惜又是愤怒。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震天咆哮,无数炙热的血液从空中散落,将底下来不及躲避的人淋了个通身,更有片片龙鳞坠落,在片刻后化为虚无。
众人抬头观望,那吕布所化赤龙已是节节败退,尤其是那龙腹上留下了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令人触目惊心。
黄龙趁胜追击,不断地用獠牙利爪进攻,却没想到赤龙竟突然鼓起余劲昂首反扑,在黄龙得意洋洋之际反口咬住对方颈部,很是凶猛的一阵撕咬。
黄龙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血肉被刺入异物的痛楚,死亡的气息在那一刹来的是如此突然,纵然以张辽的城府心智在这一刻也是惊慌失措。
当下龙首连连摆动,甚至不惜被扯掉一大块血肉,也要远离赤龙的獠牙,那双蛇睛中透露出的恐惧,浓烈得连漫天的光芒都照耀不进!
而赤龙在撕咬一阵后,却终是无力追击,只能任由黄龙仓惶逃走,自己则是重新化为人形。
吕布落在赤兔附近,以画戟护住身形,冷漠不语中自带一番凶煞气势,叫人不敢正视。
此时司马睿不顾危险支身来到吕布身边,见往日尊若神明的无双第一人竟是浑身是血,脸上更是罕见的带着疲惫萎靡神色,不由得心头大震,急道:“将军,你怎么样?”
吕布目不转移,沉声说道:“吾没事……司马睿,等会你来驾马,吾来应付一番,咱们速回沉霞山……”
司马睿心里苦涩一片,这才确信吕布其实已到极限,要不然绝不会说出这等示弱之言,只得握紧了那兵胎神物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