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琰听到竹溪毫无头脑的一句话倒是有些嘲讽的勾勾嘴角,“回到东澜就去云府提亲。”
竹溪和夏阳一脸惊讶,全然反应不过陌琰所说的话。寒月眉头一皱,“主子不妥。”
竹溪和夏阳保持住自己一脸不可控的表情,机械的转头看向公然反对主子的寒月,只觉得这一天可能是没睡好才接二连三的出人意料。
陌琰皱着眉,看向寒月,有些不满,但也没拒绝寒月解释的机会。寒月后背有些寒意,但还是骑虎难下的硬着头皮说下去了。
“云小姐还不认识您呢,云家不只是云家,还是东澜国的护国将军府,云小姐也不是一般的闺阁之女。除去她无花公子的能耐,她还是一国之母的侄女,一国郡主。属下担心,主子去提亲会被云家为难。”
相较于寒月的忧虑,竹溪则显得随意许多,“现下不认识,届时就认识了呀,再说了属下觉得除了云小姐,倒是没有谁这般成为咱们的王妃了。”
竹溪看到陌琰原先有些暗沉的脸色,因此平顺些许,虽仍旧硬朗,但自幼追随的竹溪还是明显感受到自家主子的变化了。“且不说往后怎么变化,就单单是如今。除了云小姐谁人当王妃能让咱们毫无怀疑的信服,无花公子的医术天下一绝,别说主子身上的顽疾了。单单是咱们走刀刃的,谁不要无花公子妙手回春啊。”
随着竹溪一句一言的夸得云轻梦天上有地下无的样子,陌琰的脸色越发好看,到了最后嘴角还带着一抹微笑。
“夏阳,去雪城帮他们洗劫杨府。寒月,时刻保护她。无论她要做什么都不要干涉,多做些什么都会被发现的。”
陌琰有心让寒月去多了解她一分,若是不行,那也只能调离寒月了,只是那个丫头,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也不能放手的。
是夜,月光照射在床榻之上的男子,侧颜冷酷俊雅。如果忽略了此时男子紧握至青筋尽显的双手,满面的汗水,极力隐忍的嘴唇,还有宛若树根盘绕在另一侧脸上的黑色血管。
此时的陌琰正在忍受着每个月圆之夜的毒发,每每这次他的思绪都会不由自主的回到那一夜。
“喂,你还好吗?”
“看你长得不错我就勉强用我踏遍琉璃山才找到的几味药材用在你身上吧。”
一阵安静后,“但是啊,我比较穷,你也知道创业初期,人没什么银子说话都不能直起腰杆子了,看你身上有不少值钱的物品就给我吧。”
“你千万不要觉得我贪财,我倒是也想悬壶济世,视钱财如粪土呢。但是一般能这么做的人都很有银子,恰好这是我最缺的东西了。”
“再说了,看你一副非富即贵的模样,这点小钱买你的性命,说实在的,其实是我亏了吧。”
当时隐忍到极致的陌琰极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的模样,却在最后一刻被一方充满药香味的手帕遮住了眼睛。
身上被金针刺中穴位,动弹不得。随后被运功驱毒,金针放血,并在陌琰反应过来之前塞进嘴巴一粒丹药。丹药没有往前吃的苦涩,反倒是一丝丝甜味蔓延在口腔之内,入口即化。
这般想着想着这些年毒发之时就变得不那么难熬了,原先只是少年郎儿的自尊心作怪,想要找到那个小毛贼狠狠修理一顿,然后把母妃留给自己的遗物找回来。但直到后来,找这个人似乎就变成了习惯,因为这是除了母妃,第一个这般关心着自己的人。此次到了东澜,除了不甘心之外,也想回来看看母妃自幼成长的帝都,走母亲走过的路,见母亲认识过的人,其中云家就名列第一,只是没想到能遇到她,那道在半梦半醒之间重温了无数次的声音。只是事过多年,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拿捏的自己了,她的声音也少了一丝幼时的稚嫩,多了一些少女的娇俏。
这一次只是好奇她要做什么,然后顺便找一下那味深海冰莲。当夜,他是知道她骗了他,只是见是她一直所寻便不忍心抢夺而去,即便那是自己的希冀。
这般满脑子胡思乱想,那难熬的毒发倒是很快就过去了。
“主子,好了吗?”
陌琰听到外面竹溪小心翼翼的声音传进来,脸上的黑色越发浓郁,只是陌琰的表情已经不是方才这般痛苦了。缓慢直起身的陌琰,不应该说是轩辕琰,另一侧脸暴露在月光底下。脸上黑到极致的血管,在皎洁的白月光显得越发妖冶,有种极致美。
“无碍。”
门外的身影听到回答有些松了一口气,踌躇了一下,还是磨磨蹭蹭的开口了。
“主子,要不,我去找云小姐要一瓶当年的药吧,当年的药可是压下半年不毒发的。”
轩辕琰被竹溪提起当年之事,虽说这些年所有人都知晓自己在寻一个人,但是当年之事只有竹溪和寒月最为了解,只是自己从未说过云轻梦便是当年之人,竹溪是怎么知道的。
“你如何知晓她便是当年之人。”
竹溪有些愕然,“这不难啊,在东澜之时,竹溪从未见过主子这般关注过一位姑娘。”
“后来,主子不顾刚刚毒发,一路追随假扮男装的云小姐去北冰国,属下就在想主子是否是放弃了那寻找多年的姑娘,喜欢上云小姐了。直到发现四国第一女纨绔也是四国第一公子无花公子之时,属下就想,也许从来都没有变,一直都只是云小姐吧。”
竹溪在门外说着话,看不到房里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