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自己眼被蒙住,嘴巴被塞住,手脚也被绑住。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被放在一个柔软的地方。
也许是……一张床上?
贺宇突然心头一软,放下心来。
起码,没人会在床上摘取别人的器官吧?
贺宇安慰着自己,是因为他想起了之前听说过的惨案。
好像是说,邻居家的王大婶对老妈说的那老李家的远房侄子去见网友被偷了肾的都市传闻。
贺宇一边没头没脑的想着,一边慢慢的试着活动自己的手脚,却无奈的发现自己被绑的那叫一个牢靠,半分挣脱不得。
“冷静下来。”
贺宇强行的告诉自己,虽然他并不能让自己开始颤抖的手脚安静下来。
突然,一个女人声音从贺宇耳边响起,让本就忐忑不安的他更加紧张。
“大师,你来了。”
原来旁边一直都有人?
这让贺宇情不自已的惊出了一身冷汗,瞬间就打湿了贴在后背上的床单。
这时候另一个沙哑的声音慢慢的传入贺宇的耳朵里,就像是炒糊了的黄豆。
“就是这个?”
“嗯。”女声淡淡的答道。
“这年纪…大了点。”
“大师,你要的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男孩本就不多,年纪又不可太小。”女子的声音淡然从容,就像在讨论超市中新鲜与否的猪肉。
“关键问题在于,您需要一个处子。”
那女声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这年头,想找一个合适处子,还真心不容易。”
怪我喽?
贺宇心中不忿的想着,满世界嗷嗷待哺的宅男这么多,哪有你说的这么难找?
这个问题让他忘记了自己究竟处在一种怎样危险的环境里。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那苍老沙哑的声音让人听上去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年岁大了些,也就罢了,事权从急,先用着罢。”
先用着?
贺宇心里凉了半截,心道完了完了,果然是碰上取人器官的黑暗组织了,这岂不是要把自己的肾给活取了?
贺宇不停地挣扎着,奈何手脚被绑的实在是太结实,怎么样挣扎都不行。
“小伙子,别害怕。”那老头的声音沙哑的响起,“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不会害你性命,只不过想借你身上的东西一用。”
我去,贺宇在心里骂道,果然还是要摘老子的肾!
“你的,魂魄。”
苍老的声音沙哑至极,没有半分情绪。
听了这话,贺宇心头却有百般滋味涌了上来。
可没等贺宇的脑回路再有什么反应,他只觉得自己的额头被一个粗糙并布满了老茧的手摁住。
然后,贺宇便昏了过去,再也不知道什么了。
………
………
四下漆黑,等贺宇缓过劲来的时候,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没有疼痛,没有什么血腥味。
可以说,根本没有一切感知。
贺宇只能觉得,自己在下坠。
不停的下坠。
耳畔没有风声,身体也没有一丝被气流撕扯的触觉。
只有被无尽的重力不停地向下拽的晕眩感。
仿佛在高山上被推下了一个没有底的深渊。
我这是……死了么?
这是贺宇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无尽的坠落无穷无尽,仿佛要一直坠到地狱的尽头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宇才觉得自己渐渐的稳了下来。
没有了那种无数着陆的不安感,贺宇觉得自己慢慢的落到了地上一般。
贺宇心中挣扎了一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能惊慌。
贺宇告诉自己,毕竟他觉得自己是是头一次看到地狱。
应该是有火焰,有僵尸,有无尽的哀嚎和无休无止的痛苦。
贺宇在心中已经想象了无数遍,有可能看见的东西……
所以,当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烂的老旧沙发上,仰面朝天的他面朝着一个老旧屋顶,屋顶上挂着一盏老旧的灯……
这是,哪里?
贺宇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慢慢的,贺宇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并无大碍,只不过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什么力气。
这和自己刚才的记忆,完全格格不入。
贺宇顿时觉得心中一凛,分不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他脑袋时刻回想着刚才遇到的事情,并试图把所有的事情尽量理顺。
然后很快,躺在老旧沙发上的他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
“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的。”
贺宇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边颤巍巍的从沙发上慢慢坐起身来。
周围空气的味道非常奇怪,好像时刻飘着淡淡的槐花味,气味中还夹杂着丝丝的苦涩。
以及一点点的腥味。
手脚没有被绑住,眼睛没没有被蒙起来,还能看到身边古旧的有些微微发霉的家具。
“这是哪里?”
贺宇揉着自己发酸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在这小屋子中来回踱步,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想在这里能找到和脑海中印象对的上的蛛丝马迹…
可是无论怎么想,贺宇都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这样的房间和陈设。
屋子里光线实在是太暗,流淌着昏黄光线的老旧灯泡在吱呀作响。
突然,贺宇听到仿佛有什么动静传来。
身边不远处有一扇关着的木门,有声音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