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府,此时的书房内,吕清谋再次把欧阳文斌拉了过来,共同商讨相应的对策。
“看来,夏修文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吕清谋淡淡道,品了口小酒。而欧阳文斌则是笑着摇摇头道:“此事我们早已猜到,毕竟夏修文的妻子,就是那个忠于国公府的凌霜雪。况且,那个夏修文,恐怕也是摸透了主上的心思,是按照主上的意思行事。”
吕清谋默然,轻叹了口气。
今天主上的态度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根本就不承认周家宗室的身份。
从族谱上除名,算是大事吗?只要主上自己点头,同意将自己的名字再加上去,那些周家的人恐怕当场就能把主上的名字加上去,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但是主上的意思很明白。当年在他还没声名鹊起之时,周家就找上了主上,希望能够恢复主上的族谱,主上没有同意。而现在,更是不可能。
“吕先生。”欧阳文斌犹豫了一下,缓缓道:“事到如今,我们台阶都已经为主上准备好,可是主上却并不愿意下来。既然如此,我们是否到此为止?”
闻言,吕清谋眼睛一眯,摇了摇头道:“不,此事我誓不罢休!”
见吕先生态度坚决,欧阳文斌不语。对吕清谋的了解,让他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但是毕竟跟吕先生相处了那么久,他不想吕清谋越陷越深。
看来,计划还是得继续进行......
只见吕清谋放下酒杯,淡淡道:“其实,按照我们的计划,等周家羽翼已丰,木已成舟之时,再让主上知晓我们的打算。哪知,郡主却忽然有孕!虽然,这对我卫国,对我等主上下属来说,都乃是天大的好事!但是,这也意味着,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欧阳文斌不语,他当然知道吕先生的意思。
他们本来的打算,是准备来年科举的时候,让周家的人参加,先博个出声。当然,周家这三个子弟自己争气,再加上吕清谋在旁帮衬,通过科举那是轻而易举之事。
毕竟对卫国来说,科举取士还没有两年,身为周怀心腹大臣的吕清谋做做手脚,给一两个人放放水还是能够办到的。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世子即将出世。所以若是还招原来的安排一眼,等来年科举,那黄花菜都凉了!
一旦郡主生下子嗣,必将第一时间取名。而一旦名字定下,那再想更改,就是根本不可能之事!
“文斌,此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而且,我们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毕竟,现在来看,从主上那里突破,看来是没可能了。”
欧阳文斌点了点头,可是他却也一点没底。毕竟自家主上有多聪明,他比谁都要清楚。在主上手底下做手脚,那简直就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嫌命长!
见欧阳文斌有些纠结,吕清谋笑了笑,道:“此事,还没到如此灰心丧气的时候。毕竟血浓于水,主上怎么可能对周家一点感情没有?况且,主上素有雄心壮志,难道会差于当年的武瞾吗?当年的武瞾,都能做出那种选择,更何况是主上?”
欧阳文斌听出了吕清谋的意思。所谓的当年武瞾旧事,说的就是武则天在没有发迹之时,跟娘家人武家的关系并不好。可是后来为了掌权,还不是重用武家的人?
不过,他总感觉事情没有吕先生想的那么乐观。因为他总感觉,自家主上,对那个周家的确是一丁点感情都没有。
“万一到最后,主上都没有改变心意,吕先生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吕清谋抿了口酒,淡淡道:“尽人事,听天命。若是在日后周家大势已起,百官求肯之下,主上还不愿意松口。那在下,只能向郡主请罪了。”
欧阳文斌默然。其实,吕清谋向来是个聪明人,为何在此事上显得如此束手束脚,那么被动?无非就是主上的不配合罢了。
归根到底,此事成功与否,最终只能落在主上的头上。
而在欧阳文斌看来,吕清谋成功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但是眼前这个人,明显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自己只能继续跟他走下去。
随后,二人又商议了一会,欧阳文斌才告辞而去。
两个时辰后,欧阳府,卧房内。
躺在床上的欧阳文斌,猛地睁开了眼睛,摸着漆黑的环境,走到纸窗前仔细观察了起来。
一炷香之后,见外面的确毫无动静,欧阳文斌才再次动作,回到了床边又躺了一会,不过却一直睁着眼睛。
约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欧阳文斌的忽然悄无声息的翻身而下,轻飘飘的落与地上,随即滚到了床底下!
随着一声细不可查的机关开启的声音传出,谁也不会知道,本该在房间内休息的欧阳文斌,已经消失在了这个卧房之中。
地下暗道之中,被两侧烛光照映的忽明忽暗。不一会,欧阳文斌出现在走道上。而此时,一名身材纤细的黑衣人,已经站在了暗道里面。
“翠姑娘,劳你久等了。”
闻言,黑衣人缓缓转过身。若是国公府老人在此,定然会惊骇的发现,这名黑衣人,赫然就是当年秦傲雪在京城中时的贴身丫鬟-小翠!也是周怀在国公府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侍女!
原来,当初在秦傲雪回到西北,老国公还健在之时。小翠家中忽然寄来一封家书,说是小翠父亲病故,需要她会去照顾孤寡的祖母。
于是,在老国公秦无锋与秦傲雪的恩许之下,小翠就离开了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