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盘无法照出人的命运,还是说,你相信预言?”
周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微妙的嘲讽。
周清如果真的相信预言,就不可能成为现在的样子,恐怕早就被注定的命运压垮了。
“我很想知道现在他在哪里,”周清抬起头叹了口气,“他是我唯一的知己,不知道在我没有机会之前,能不能见他一面。”
周靖脸上闪过一丝意外。
“知己?”
“他能看到我看到的未来,只不过那对我是绝望,对他是希望。”
周清低头最后看了周靖一眼:“我不知道最后这个帝国会是你想要的那样,还是他想要的那样,但他只是个剑客。”
说完,周清就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周靖站在原地,沉默良久。
“清风出萍末,静水起微澜。
未知蝉鸣隐,何日江水寒。”
周靖若有所思地收起玉佩,然后坐回自己本来的位置。
……
余谐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琼林楼。
他正在晒太阳。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天的阳光正好合适,从清晨开始天空中就没有一丝云彩,那片蓝色清澈得像是宝石,偏偏天气还不是很热,阳光照下来让人忍不住想要什么都不做。
简直无比惬意。
余谐正在等南华阳。
虽然晒太阳很爽,但是余谐并不喜欢什么都不做。
与七剑奴的一战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余谐整天都在被南华阳摆弄来摆弄去,为了检验战神诀留下的伤口是否会影响感知剑气的恢复。
今天就是南华阳说过最后得到答案的时候了,虽然余谐并没有那么慌,但是南华阳迟迟不出现,他还是很慌的。
就在余谐心乱如麻胡思乱想的时候,阴影笼罩了他,阳光的温度消失了。
余谐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南华阳的笑脸。
“你倒是惬意……”
南华阳看着余谐从地上爬起来,转身看看悬崖之下的农田。
北方农田被水流分开,江水平缓,远远看去反射着阳光,如同一条丝带,更远的地方就是一片连绵起伏的青色山脉。
“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余谐伸了个懒腰。
南华阳掌握的道家奇书确实很了不起,本来那一式快剑伤到了余谐双臂,结果现在不但看不到一丝伤痕,甚至任何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
“是好消息。”
南华阳笑笑:“你那样做虽然在经脉中留下了很重的伤,但是并不会影响到感知剑气的部分。”
余谐长出了口气。
这个消息不仅代表着他感知剑气还有希望,更代表着之后他还能随便施展战神诀:如果不能,那余谐的实力至少要削弱一半。
“相比这个,其实有个消息我觉得你更应该知道。”
余谐有点意外地看着南华阳:“什么?”
“私学剑客真的和秘卫剑奴开战了。”
余谐有点茫然:“什么?”
南华阳忍不住笑了起来。
“墨家剑客将你的宣告传遍了所有私学剑客所在的地方,除了儒家之外,其他各派都已经开始召集弟子寻找秘卫剑奴了,东齐学宫和墨连城甚至明着说要抢在别人前面。”
余谐愣了一下,然后笑笑:“幸好剑奴只有七个……”
南华阳笑笑:“不,其实秘卫剑奴一共有三十三个人,剑二到剑八七人是那天与你一战的七人,之后还有从剑二十到剑三十六的二十六个人,相比七剑奴总是一起行动,他们总是独自行动,而且实力要弱很多。”
余谐无奈地苦笑起来:“所以最后我要送出二十六本神之书,最后还没办法收拾掉真正想干掉的那七个剑奴?”
南华阳点头:“总之世上事不如意十之八九,你就学着顺其自然吧。”
余谐摇摇头:“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家?”
南华阳愣了一下:“赶我走?我就在这里,琼林楼不搬,我就不搬。”
余谐笑笑:“琼林楼既然已经在这里,那我就绝不会移动它,所以,你准备好下次怎么对付七剑奴了吗?”
南华阳看着余谐笑了:“秘卫剑奴绝不会放弃任务,你说得对,只要剑一在这里一天,七剑奴就一定会回来。”
余谐走到悬崖边坐下:“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剑一那天会放过那七剑奴?”
南华阳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影:“你知道他是剑奴。”
余谐点头:“所以?”
“如果杀人太多,沉迷于杀意之中,剑一就会再变成剑奴,而北斗剑是杀剑,它控制剑一的时候,除了杀人不会做其他任何事情。”
余谐忍不住抬头看了南华阳一眼:“这么麻烦?”
南华阳无奈地笑笑:“你以为世界上有几个成了剑奴还找回自我意识的?”
余谐笑笑:“很难吗?当然我知道的只有剑一一个。”
“总之,我是要告诉你,墨连城和东齐的人会帮你解决秘卫剑奴,而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帮忙找找神之书,等到能够感知到剑气之后,你想离开我自然不会阻拦,明白了?”
余谐点头:“明白。”
他自然不会冒着风险在痊愈之前离开,不过余谐也不准备把七剑奴交给别人。
余谐愿意等待,因为他很清楚,面对七剑奴联手,除非墨连城亲自出手,否则无论任何人都不可能取胜。
……
卫远正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啃着干粮。
他是在追踪秘卫七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