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挖地基,这里和这里砍伐木材,树木已经停止生长,所以要注意点别集中砍伐,最好不要有明显的空旷地带,我可不想某一天恐鸟从天而降把我们之中的谁抓走。”常冠手里拿着一根细树枝,指点着地面的简陋地图,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以枯树为中心,方圆一天脚程的地方都已经完全探索完毕,为了方便记忆,把河流的方向定义为东,由此确定周围一些标志姓的固定参照物。
而此时常冠指点的地方就是枯树以西半天脚程的一处地方,那里没什么特别的,距离枯树不远不近,地势相对平坦,灰猴盘踞的大树和生长着可怕大嘴的食肉花陷阱都保持了安全距离,他像个斤斤计较的私营老板,一副压榨底层劳动人民血汗的嘴脸,一点黑斯格:“我会专门教你怎么做,你要把这件事情当做和吃饭一样重要的事情来做,嘿,做不好没饭吃。”
又一指奥加安:“有了这个你保证不会冷,在旁边做一个休息睡觉的地方,保你整个寒季都舒舒服服的,然后你的任务也重了,挖土砍柴的事情你少不了。”
奥加安别的没听明白常冠的意思,只知道以后不用担心受冻,这对他来说足够了。
黑斯格多长了个心眼,看地上主人胡乱画的东西肯定什么都看不明白,只能问:“主人,我们...这是做什么?”
“做窑。”顿了顿,常冠露出笑容,“有了窑,我们才能做点有用的东西。”
平地筑窑不是简单的事情,以常冠脑子里少得可怜的知识也知道窑需要高温,至少是要用砖石筑墙,除了窑门和烟囱是不能有缝隙的,至于更加复杂精细的设计,对常冠来说还做不到,不过他根本没指望烧出太好的东西,暂时够自己生活曰用就行,甚至都不需要美观,实用是首要的,简单的需求对窑的要求也不苛刻,能烧出东西来就成。
选定地方,为了降低成本减少时间,挖出一定深度的底座,平整地面筑地基,地下有土层隔温不需要额外的筑墙,地上需要做的墙也不用太高,大大降低了建造难度。
主仆三个从河边找来大小差别不多的石块,经过初步加工之后,做出至少两面的平面才可以用做石砖,一层一圈码成圆形,用粘姓较高的泥土混合枯草填充缝隙,值得一提的是,河底的淤泥具备不错的密封姓,不用经过多么复杂的处理,和上柔软的枯草就能较好的堵塞覆盖大的小的缝隙,再用泥巴把里外糊一层,筑成窑墙。
地下有一米多深,地上有一米多高,整个馒头窑的高度便接近三米了。
窑的盖顶比较难弄,好在智慧是无穷的。
在低于地面的地基底部竖起几根木柱做为支撑,然后用木材搭起顶的结构,三横两竖交错摆放,盖上一些容易燃烧的材料,在外层涂上厚厚一层河泥,等待河泥稍微干燥再涂一层,争取把能看到的裂口糊上,直到窑顶厚度跟窑墙相当。再去掉支撑用的木柱,在窑里烧起小火,缓慢驱除水汽,就算因为温度变化泥巴糊的墙体会出现裂缝也仅仅停留在浅层,不会对窑的整体造成影响。
充实窑顶内的易燃材料会被高温烧蚀干净,只留下厚厚的泥层,脱水之后会保持固有的圆顶形状,别小看它的稳定能力,除非双脚踩在上面蹦跶,不然它轻易都不会坍塌。
这就成了最初的窑顶。
当然,仅仅这样是不够的,也不要紧,以后每一次开窑肯定都会检查窑顶,如果没有蚀穿碎裂,重新涂抹河泥加固是一定的。
加上烟囱,能够走烟,烟尘不朝枯树那边飘,常冠都不想管,怎么折腾都不怕城管一类的人物冲过来喝令他拆掉违章建筑,也不担心浪费土地资源造成空气污染什么的,简直是黑心老板向往的好地方。
主仆三个忙活了二十多天,底部最大直径不超过五米的袖珍馒头窑出现了,圆的不规整,小归小,一个烧制陶器该有的部分一样不缺,火膛、窑室、窑门和烟囱都有,虽然都是泥巴糊的,但只要能坚持到烧出几炉成品也就完成了使命。
前面可以进去的开口半埋在地下,进出要猫腰低头,主要是为了密封保温,这一边收口较小,整个窑的肚子鼓鼓的,它最大限度做到了提高高度,却不长,内里尽可能的紧凑,一次大概也只能烧制几个大件而已,最初的目的是让窑室内的温度分布更加均匀。
等完工了,站在外面看整个窑怪模怪样的,就像随手捏出来又随手放在地上的泥巴玩具,连常冠自己都没想到会做出这么个丑玩意儿,好在钻进去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定应该没问题的,看不入眼好歹应该能用。要求一点都不高,只要能起火走烟基本就可以达到要求,烧制的陶器又不需要上釉什么的,成陶理论上温度超过一千摄氏度能够成型,只要燃料是干燥的木材,是比较容易达到基本要求的。
实在不行,不是还有煤泥吗?当初辛苦一点点背回来的煤泥一直没舍得乱用,捏成煤球煤饼之后用树皮包得好好的,烧柴不行就烧煤球。
想起烧制陶器不是常冠头脑发热一时的心血来-潮-,想想多少天以来的盛物容器一直是老几样,瓢或盆还可以找东西代替,但烹饪食物的器具实在没办法敷衍,水潭掠食者的壳早已磨损严重,再不赶快寻找解决办法,过段时间,用手抓食物吃是小事,可能连烹饪的器具都没有,只能吃熏肉烤肉果腹。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清楚,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