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加安回来了,看样子没受什么伤,脚步轻快,把灰头放在常冠怀里。
小家伙立马往怀里直钻,还没改掉小时候的习惯,只要到常冠怀里就想像以前一样可以缩到温暖的怀抱里,哪怕自己明明已经长大了,常冠做的简单衣衫也不可能宽大到再装下它,那样只要走动就会灌风进去简直像个两头通风的麻袋,但小家伙还是乐此不疲,在怀里拱来拱去,要去找口袋里并不存在的零食。
口袋里没有又香又咸的美味,也没有散发着独特-诱-惑力的源核,常冠一把把小家伙抱起来,发现灰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到处转个不停,就知道这家伙的粗大神经没有受到影响,看来有伙伴在身边,它胆子就大得出奇。
“唉,灰头又长肉了,肉嘟嘟的哪里有你父母的样子,不知道吧,连家都快没了,还是没心没肺的...”常冠伸手捏着灰头额头上的独角。
他对灰头额头上因为特殊能力变化出现的外在变化很有兴趣,每次抚摸它的时候都会不自觉朝独角移动,小家伙则不太不适应常冠的动作,它喜欢挠痒摸头捋毛,唯独不喜欢独角被捏来捏去,只要常冠伸手过来,它就很不满的摇晃着脑袋,下意识的使用元素控制能力,独角上泛起残烛般的微亮光芒,然后飞快挣脱常冠的怀抱,跳下地去转眼消失。
喊它它也不回头。
奥加安察觉到常冠的情绪变化,安慰道:“家还在的,枯树的地下根系已经腐烂,没发生今天的事情迟早也会倒塌,主人你如果喜欢,可以在老地方再种上一棵树,一模一样的树,只要几个幽月夜就能长很高很大。我一直记得部落年老长辈的告诫,家,不是一个地方,不是什么东西,而是组成家的伙伴,只要伙伴还在,家就在。”
黑斯格连连点头。
常冠大感意外,他都不知道奥加安这么会说话,抬头问道:“真的?”
“哈哈,当然是真的!”黑斯格张着嘴笑:“我在草原上生活了那么久,也不觉得那个黑黢黢的树洞是我的家,我的家在这里。”
“你还敢提那个臭烘烘的狗窝?”黑斯格一打岔,常冠不自觉笑起来,他就不是个会被轻易打倒的家伙,比起以前的困难,枯树倒了实在不算什么。
抓住倒伏的枯树树干丢到一边,任由地面的泥土垮塌下去,只有把这些依靠腐烂树根维系脆弱结构的泥土清理掉,重新搭建起来的住所才是安全坚固的,至于用什么做建筑材料...囤积有现成的砖块,再烧几窑差不多够用了。
趁着天色还早,一起动手,清理的速度很快,其实真正垮掉的是位于地下火塘正上方的顶层,地道连通的两个地下仓库因为开挖的面积小,没有受到牵连,常冠下去仔细检查也没发现问题,只要不继续挖掘,一般情况是不会发生坍塌的,需要重建的只有这个不大的大厅。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没干别的,先把家里的杂事处理掉,至少要有个舒服的睡觉的地方,然后才有-精-力做别的事情。
短短几天之后,常冠发现一件很意外的事情。
地面上的积雪开始大面积融化了。
当黑斯格指着天边的一连片瑰丽红云说寒季结束了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奥加安也跟着欢呼寒季结束了,两个家伙猴子似的拍着手掌又叫又跳,常冠才慢半拍明白了什么...只要看到天边泛起朦朦胧胧的红霞映红一片云,就代表万恶的寒季结束了。
挂在地平线之上的红云似乎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出现了,奇异的现象会持续好些天,带来不多的光亮,那些沉睡的动物和等待复苏的植物会抓住机会慢慢恢复生命活力。
“你们怎么知道红云出现寒季就结束了?”这样的问题常冠已经问了几遍,他对于类似的古怪现象还没有能力自己找到原因,结果只招来黑斯格和奥加安奇怪的眼神,然后理所应当的回答:“每一次都是这样,红云出现寒季就结束了,从我出生到现在这么多年,度过的每个寒季都是这么结束的。”
常冠一阵沉默,他对黑斯格的答案当然不满意,简直跟废话一样。
但是,不得不承认,对深渊里的这个黑暗世界,了解到的东西还是太少了,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带来了足够改变气温的契机,但这往小了说是气候因素,往大了扯要涉及天文,以他目前水准根本不可能触碰那个层次的事物,没有能力也没有途径得到准确的答案,就像黑斯格和奥加安,他们只要明白一点,看到天边的红云出现就可以欢呼了,别的东西哪里有心情管它。
常冠拍了拍脑袋,多看了几眼那似乎镀上一层金边的火烧云,似乎要把这一幕记在心里。
重新建设地下住所的工作量很大,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坍塌下去的泥土把火塘和床铺掩盖得严实,没办法在下面睡了,常冠把能清理出来能用的东西都搬到了窑边的隔间里,前些天化雪实在太冷了些,在地下睡着烧起火也不够暖和,只能学着黑斯格的办法,在窑门另一边也做出一个小的隔间,很简单的工作,只要砌起两面矮墙就成了,往里铺几层树皮加上兽皮,一张暖呼呼的床出现了。
睡在里面果然比睡在地下暖和,享受着窑墙无时不刻传递过来的温暖,比直接烤火还舒服。
地下的食物全部拿了出来,只够吃几顿的,之前不用做体力活,一天只吃一顿饿不死就成,现在有了新工作,清理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