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诡异离奇的东西往往越危险,恐鸟再厉害也只是一只大号猛禽,除了会飞力气大没看出有什么厉害手段,典型的物理攻击类型,爪和喙玩不出新的花样,总能找到应付它的办法,打不赢躲得了。
但看似脆弱的幻化影像...无法描述它的形状,无从推断它的由来,甚至它只展现出一种虚无感,内心最深处的无限恐惧比它都要真实。
它是未知的,是可怕的。
看起来可以称霸天空的恐鸟无缘无故发疯导致自己重伤濒死,它的怪异行为看起来没有原因,但只要看到事件的开头,连一向想象力不怎么丰富的黑斯格都猜得到原因。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从来没见过那种鬼东西,主人,我们最好不要接近那里。”黑斯格艰难咽下一口唾沫,他的脸有些僵硬,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未散去的恐惧留下的影响。
稍微沉默之后,他很认真地回忆着继续道:“在草原上从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我就靠捡拾食物生存下来的,草原上死亡的动物不少。不管是别的掠食者还是我自己,捡到的食物都是安全的,从没见过这样的怪事情。它好像没有实体,是一种新的生物?掠食者?”
常冠摇头:“不清楚,看都没看明白,怎么知道是什么东西?能够战胜大群独角兽的恐鸟都栽了,连弄死它的手段都猜不到,比那些能够控制元素的怪物弱不到哪里去。好在这里我们不常来,距离下游的浅石滩还有近一天的路程,暂时对我们的生活没有威胁。记得这个地方,以后没事别靠近附近。”
主仆两个小声嘀咕一阵,没敢上前去看恐鸟的状况,自然商量不出什么来,长时间在雪地里趴着不好受,身上用于掩盖身形的积雪被体温融了又结冰,跟身下的冰冷几乎连接成整体,时刻都在抢夺高于冰点的温度。
四肢像是针刺似的尖锐痛感,先是麻木后来几乎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实在是冷,常冠本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恐鸟的变化,贸然上前搞不好就会中招走了它的老路,只能放弃原本打算。
恐鸟已经寂静如死物,再继续原地等着也看不到什么,常冠拍拍黑斯格,两个家伙活动了四肢,慢慢朝后退去。
河流是神奇的地方,河岸边相对柔软的泥土更加适合植物生长,尤其在河流分叉各奔东西的地段,这里暗流复杂难以预测,宽广水面看似平静实则并不安全,不止水里可能有长着大嘴利齿的怪鱼来回游曳,还有暗流交错涌动形成的旋涡等着吞噬生命。
在丰水期,陆生生物就不要尝试轻易下水。但在寒季,河道岔口这里则跟陆地其他位置连接成整体,像是一大块没有树木碍事的平地。·
站在岸边,看到结冰成平地的河面却不平坦,远离河岸的好几个地方被什么东西破开了坚冰,自下而上顶开的碎冰堆积成小小一圈。
那应该是某种动物的透气孔。
在这里,岸边地形也复杂,有的地方自高向低看起来过渡缓和,可能朝前走一步就会踩空吃水后变得松软的泥土,跌落落差至少两米的水中,靠岸的水底又有能够拖住腿脚的淤泥,这样的地方冰层不厚利于透气,无处可去的大嘴鱼都集中在一块争夺新鲜空气,一脚踏空下去正好送到它们眼前,集结的鱼群呼吸着空气肯定不介意顺便袭击惊慌落水的任何目标。
稍微机敏些的动物都不会随意靠近未知地段的河岸,它们更加喜欢到常去的固定位置喝水,所以,沿河一线要么脚印凌乱,动物们都在固定的范围里喝水,要么植物丛生,没有哪个动物愿意带头第一个踩倒岸边茂盛的植物。
河道岔口附近一直都不安宁,不是什么好的喝水地段,岸边的植物得以完好保存下来,在平常时候,到处都是枝叶看不出区别,到了现在才意外发现,这里的植物长势极好,依靠着开阔地形和富足水源,比密林里的多数地方都要好。
一些比较少见的植物往往可以在这里找到。
因为天然环境条件不错,附近生长的植物是最后落干净叶片的,也是最早吐露嫩芽催发生机的。
想要找能吃的素食,常冠只想得到来这里。
掘开厚厚的积雪,雪下面是冰,冰下面是黑乎乎的腐殖层,那是下雪前掉下来的枯枝烂叶,被盖在下面捂上大半个寒季,就成了黑乎乎的样子,它们会在化冰之后快速腐烂,补充泥土中的肥力。腐殖层之下,还是黑不溜秋的东西,但要紧实得多,这才是泥土。
很神奇,看到了舒展嫩芽的幼苗,不认识是什么植物,数量不少,幼嫩的茎秆颤巍巍的在空气中摇晃,它们还太脆弱了,只有在多层保护下才能安然存活,现在就暴露在空气中只会活生生冻死。
常冠揪了一根嫩芽细细咀嚼,皱着眉头迅速吐掉,重新把腐殖层盖好,这些嫩芽味道不对,不能吃就没必要糟蹋了,它有资格活下去。
他正试图观察本地动植物推测寒季的剩余时间,按照他的想法,寒季怎么也不会长达两三百天,数着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估计剩下的难熬的时间不会太长,但没料到自己推测的化冰时间有不小的误差,他还以为嫩芽至少已经开始成长。
只要对温度变化最敏感的嫩芽生长出第一片真叶,低温的曰子基本进入倒数,结果是嫩芽还处于蛰伏阶段,别看它们成片成片的破土,揭开腐殖层都是支棱着幼嫩叶片的植株,其实它们有不少在下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