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亮,南江县令黄辞新带着衙役快马加鞭的赶来。
南江县隶属黔中道,上面早就传来了消息,天下兵马副元帅这几日会出现在南江县内,说是衣锦还乡。
黄辞新这几日可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天下兵马副元帅来到南江县。
五柳镇的人大半夜急促的敲响了衙门的门,这让黄辞新心中心有忐忑的带着衙役赶来。
虽然他不是南江县人,可听说兵马副元帅是南江县,因此自己这一县之长算是在朝中有人了。
已经做了二十年的县令的他,按履职升迁也当是升到道府知州了,奈何上面关节自己不知道门路,想来等他归老时,也只是几十年县令的履历。
现在不同了,南江县出了兵马副元帅,自己牵上线,归老之前升迁是定然的事了。
千年前,前朝,官员之举荐皆有世家把控,自己这样的寒门士子,是决然没有机会当上县令的。不过现在当上了县令,就不能止步在县令这一个位置上。
黄辞新想的是让自己子孙后代考科举,成为一方官员,等几代之后,自己黄家也可称的上是门庭了。
天色未亮,也到了五百禁卫军准备行军的时候了。
黄辞新带着人在五柳阵外等着,现在天未亮,贸然打扰元帅,只会惹人厌烦。
等禁卫军驻扎的营地升起篝火时,天色已亮。
黄辞新带着人来到营地外求见吴钩。
吴钩昨晚让林饮歌把她的乖宝宝带到马圈旁,好让那些战马尽早熟悉兽麗的气味,免得白天行军时,战马会受惊。
“元帅,外面南江县令求见。”
吴钩出了营帐,一名禁卫军前来禀报。
林冷月走过来问道:“元帅,何时启程?”
“早饭后,即刻出发。”
吴钩走出营地,就看见一位年龄稍老身穿官袍官员恭敬的在那等候。
见当地父母官是必然的事情,升任一品官员,无论文武,都需下文于官员原籍地,当地官员需写家谱雕碑以记,不过吴钩的家谱家碑并没有,因为吴钩只有一个母亲在此。
吴钩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在井田村自己没有一个亲戚,就连南江县也没听自己母亲提到过有什么亲戚。
吴钩与黄辞新闲聊了很久,直到五百禁卫军起营行军。
黄辞新一夜未眠,可此时他倒也不觉得疲累,方才吴钩无意间说自己现在是书院的先生,让黄辞新更为恭敬和高兴。
书院的先生地位崇高更甚于兵马副元帅的职位。
五百人禁卫军行军,人数不多,可那股气势让人心生敬畏。秦知武的禁卫军是北衙禁军当中战力最为雄厚的一支军队,北衙禁军的统帅就是秦知武的爷爷,他治军严格,世家子弟扎堆的北衙禁军都没人敢触犯军法,秦知武则比他爷爷更严厉。
幸好林饮歌是先锋将军,她行在队伍最前,与五百禁卫军拉开了一段距离,这五百军马这才没有受到兽麗的影响。
林饮歌把原来自己那匹战马缰绳取了下来,然后挂在了对林饮歌低眉顺眼的兽麗上,然后兽麗背上披了一层虎扑,她走在前面虎虎生威。
五柳镇离井田村还有两天行程,黄辞新就一直跟着禁卫军,还让人准备好了锣鼓,没过村落或者小镇时,黄辞新就让人敲锣打鼓。
行到第二天旁晚,吴钩才走到井田村外的两里外的山头上,从那里可以看见井田村的全貌。
“姨娘,那里就是我从小生活的井田村。”
坐车坐乏了的陈大家骑上了林饮歌的马,顺着吴钩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山涧中间的村落引入眼帘。
“走吧。”
吴钩御马,他有些紧张。
浩浩荡荡在天黑的时候走到了井田村外。
黄辞新原本是让衙役把村中的刘举人叫来,吴钩阻止了他。
所有人下拉马,步行进村。
“是谁!”
夜守的猎人老远的就看到了吴钩他们,眼见他们靠近村子高声大喊。
黄辞新手底下衙役上前喊道:“南江县令陪同天下兵马副元帅回家省亲!”
猎人举着火把走出村子,接着火光一看,还真是身穿官袍的南江县衙役,再一看,在火光照不亮之处的那群人似乎都穿着铠甲。
至于吓人的兽麗在队伍最后,吴钩怕吓着村里人。
“吉叔。”
吴钩透过火光,看清楚了猎人是谁。
他激动的上前几步,叫道:“吉叔。”
吉叔把火把抬了抬,眯着眼睛看向吴钩。
“你是?”
“吉叔,我是吴钩啊!”
“吴钩?”
吉叔前年打猎的时候伤到了眼睛,有一只眼不太看得清了,他看了好几眼也不太确认眼前这人自己认识。
“二宝,我啊,我是二宝!”
吴钩拿住吉叔的火把,抬高了些,叫出了自己以前的小名。
“二宝?你真的是二宝!”
吉叔听到二宝这个名字,瞬间激动,当年的事情村里大多数人都心有惭愧,随后的二宝失踪更让村里面的人羞愧的很。
“村里的,二宝回来喽!二宝回来喽!”
吉叔高兴的对着村里面大喊了好多声,他拉着吴钩的手就往村里走。
“什么,什么?”
村里人听到了吉叔的喊声,有人走出屋子,大喊。
“二宝,二宝回来喽。”
吉叔高兴的大喊,村子里的不断有人听清了吉叔喊的是什么。
二宝,村里面叫做二宝的人就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