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无点头称赞,这也奠定了吴钩在他心里兵法谋略上面的天赋。
这倒也不是林子无的教导有方或者吴钩读书万卷的原因,而是吴钩年纪轻轻,他作为年轻人天马行空,富有想象力。
这是林子无对刘照说的话。
刘照点头。
毕竟,天网的织成,也是林子无在年轻时候的构想。
所以吴钩这时候燃起狼烟,就是要告知林子无,飞檐关岌岌可危。
五万兵力驻兵占尽地利的飞檐关都岌岌可危,那林子无就必须要做出抉择,是否聚拢兵力。
沙盘推演是沙盘推演,实际命令是实际命令,要抛弃唐国土地,这可是要背负骂名,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直不起腰来的决定。
就在日头逐渐西斜的时候,金帐王庭的大军终于缓缓来到了飞檐关外五里之地。
关外一马平川,毫无遮挡,金帐王庭兵马赤裸裸的摆在了吴钩的眼前。
“以营帐数量来看,他们的兵力可达十五万。”
飞檐关内的所有人严阵以待,江暖站在城墙上时时刻刻的关注着金帐王庭动静。
“这场仗很难打。”
吴钩现在对于如何守城没有太多想法,这也不是他擅长的地方,要真正说起来,江暖在守城方面的能力比吴钩要强大的多。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长处在哪,在于兵力的指挥而不在于士兵的实施。
“估摸着,骑兵得有七万,步兵八万。”江暖笑着对吴钩说道:“将军,看来王庭这次真的是疯了,居然聚集了这么多步兵,这些步兵可相当于他们步兵总兵力的四分之一了吧?”
吴钩将大弓背负在身后,从腰间拿下水囊,小小的喝了一口,递给江暖,江暖摇头说不渴。
“根据去年的情报不差。金帐王庭要说骑兵那兵力比我们多得多,步兵却比我们少,也就有个三十多万吧。”
吴钩放下水囊,这水他不敢喝多,怕一会没得喝,接下来连番大战他需要死死盯着诸成和尚。
“五万打十五万。”
江暖轻轻念叨了一句,然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将军,你怕不怕?”
“不怕。”
“听说将军,以前是老家那边有名的少年猎手?”
“还好吧。我十二岁开始打猎,最开始运气好,猎了一只豹子。到后来和我一个同村的兄弟搭伙,山上能见到的东西,我们都曾猎到过。”
“老虎也猎过?”
“猎过。那会儿九死一生,要不是大帅救我,我已经死了。也就是第二天,我就跟大帅来了漠北。”
吴钩沉默下来,确实是第二天他就跟林子无回了漠北。猎死老虎的那天,他很志得意满,而上天充满恶趣味,将他重要的东西撕碎了,扯烂了。
让他目睹心痛欲裂的情景,而他还不能拿上天如何。毕竟他是上天,上天以无辜的语气来逃脱自己的行为,因为他是上天你拿他毫无办法,且不说很多人都认为天是对,而吴钩现在连天都碰不到。
江暖注意到吴钩神色的黯淡,笑着说道:“那会我也是出了名的猎手,不过我是设陷阱的高手,不习惯和那些猛兽面对面。因为小时候,被一头野狗给吓尿裤子了。”
“那野狗龇牙咧嘴的,就这样扑上来把我压到地上,我都能闻到他口水的臭味。”
江暖在那里绘声绘色的模仿着自己被野狗扑倒的情景。
吴钩说道:“江暖将军,你家是哪的?”
“我家是江南道临安县的。”
“江南风光好啊。以后我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