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钩看着飞檐关外,有些失神。
飞檐关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飞檐关的左右两翼是峭壁悬崖,落差有数十丈,骑兵无法逾越。唯独飞檐关是一个缺口,就像是城墙的墙垛一样,一个凹字形的缺口。
飞檐关的前面是一个斜坡,斜坡从宽至窄,不利于骑兵突袭。关后十里是狭长的山谷,山谷外是一片平地,一马平川。所以飞檐关算不上关隘,只是利用地形,在中间做了据马桩和铁荆棘,两翼设置了箭楼用来观察放风,并且上面还放置有礌石、木桩。
吴钩灵机一动,问向身后的杨一将军,说道:“杨一将军,如果你带领两万五千骑兵,出其不意攻击飞檐关,你觉得你需要花多久时间能把他攻破?”
杨一停止陈亭的絮絮叨叨,想了想说道:“攻不下来。”
“为什么?”
“飞檐关的地形,向上冲刺有据马桩和铁荆棘马力无法发挥到最大,且地形也逐渐收窄,就这样向上冲,想要冲破飞檐关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骑兵冲刺之后,需要留有余地回马,而飞檐关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吴钩刚才想起孙子兵法上的一句话,原文他有些忘却了,但他记得意思,意思是你赢了是因为你的敌人露出了破绽,你输了是因为你露出破绽,想要赢敌人,那你就要调动敌人,让敌人露出破绽。
但是,明明飞檐关没有破绽。王庭骑兵如何让飞檐关出现了破绽呢?
“那,为什么骑兵不可攻破的飞檐关会被骑兵攻破?”
吴钩转过身来,他看向了经验最为丰富的邱差。
邱差心中一惊,所有人都只记得飞檐关被攻破了,却忘记了对于骑兵来说不可能击破的飞檐关,是如何被击破的?
“江暖、陈亭!”
吴钩声音一沉,看向最先赶到飞檐关外的两位将军。
“两位将军,最先赶到飞檐关,当时情形如何?”
陈亭是骑军将领,他最先赶到,随后就拦截王庭的先锋勉不勒,他倒是没有注意飞檐关的情形。
江暖率领的是步兵,他次于陈亭半个时辰,他到了之后,就将两万骑卒拦在了飞檐关。
江暖回想道:“当日我率军赶到时,那些骑兵在给死去的人收尸,里面有他们的人,也有我们的人,从血迹来看,所有人都是死在飞檐关内。”
“这就很奇怪了。”邱差将军说话了,他看向对着杨绪武说道:“虽然我们漠北善战,但遇到破关时,依旧是会有当逃兵,往外遁逃,所以血迹肯定会延长至十里的关口。”
“既然如此,有部分血迹肯定在飞檐关外。”
“怪就怪在,飞檐关这十里的狭长地带没有任何血迹。”
“其次,好不容易攻占的飞檐关,为何没有援军?金帐王庭的兵力远胜于我们,既然耗费了数万人打开的口子,为何置之不理?”
吴钩继续说道:“破飞檐关,是一疑;飞檐关所有士卒都是在关内是二疑;其三,金帐王庭耗费兵力打开的缺口,为何置之不理?”
“这三个疑问不解,五万大军必须驻兵飞檐关。没有我的调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关。”
吴钩刚说完话,一名校尉跑了上来,他说道:“将军,关外有一个比丘求见,他说他是为了飞檐关被破而来的,还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