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时,没有月光,只有呼啸的河水声。
独孤午山手里拿着噼啪作响的松木,照着前面的路。
李清栏牵着马,接着火光,跟在独孤午山的后面。
松林沙沙作响,河风太大,吹得李清栏都觉着有些冷了。
“到了,你看。”
独孤午山在前站住,指着悬崖下对李清栏说道:“这就是山河谷。”
李清栏看去,只见河边悬崖往内凹陷,如同一道马蹄铁。
不同于河谷外的河水呼啸,河谷内的河水十分平静,不起一分波澜。
在河谷的山崖壁上大大小小的烛火有百余,在河谷中间有一座四岔八通的木屋,木屋通向崖壁。
“这山河谷你别看只是这一道河谷,山河谷指的是方圆十里之地,只是这里最出名,所以以这里的名字来取名。”
“今晚就在此处安歇吧,再往前走,瘴气已经起了,贸然进去过于危险。”
李清栏点头,她没来过此处,反正是游历,便随意了。
“对了,你将你的马拴在这里吧,这里马匹不好下去。这附近的野兽都被山河谷清了个干净,晚上不会有事的。”
“好。”
“走!”
独孤午山施展行脚修术,脚踩剑气,宛如一轮斜月,落在了山河谷中间的木屋外。
“这里面住的人,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一会儿小心些。”
独孤午山和李清栏推开木屋的门,河风刮进木屋内,木屋的火把哗的一声向内烧去。
“咯吱。”
“嗒。”
独孤午山转过身关上门。
李清栏眼神扫过这偌大的木屋中,很安静,人很多。
只是他们两人进来,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然后收回眼神,或者看着对面,或者看着斜面,反正每个人眼里都有一个或者好几个人。
“来点吃的。”
柜台在他们两人的左侧,掌柜的是一个山羊须老者,不过双目炯炯有神。
“客官,要几间房?”
“两间上房。”
“客官,现在没有桌子,您看我把饭菜端在你们房间里去?”
“老板,不用了,我们哥几个给他们让一张桌子。”
几个汉子忽然起身,挤到旁边四个人的桌子。
“您看?”
“就在这吃。”
李清栏径直走到了桌子上,对着老板继续说道:“麻烦快些。”
独孤午山走了过来,笑嘻嘻的对那几个汉子拱手道谢。
李清栏坐下来之后,就没有在说话。
倒是独孤午山眼睛东瞟西撇,看上去贼眉鼠眼。
这倒是第一次,在这里这么安静。
独孤午山不好讲这话说给李清栏听,他旁边几张桌子的人有意无意的往他们这边靠了靠。
而他又不会传音术。
说多了,错的多。
“鱼、野猪肉、松针茶、茼蒿菜。还有老烟叶。”
独孤午山老烟叶一分为二递给了李清栏。
李清栏曾在书中看过,以烟叶趋避瘴气的记载,便将其收下了。
只不过这里有些安静,门外原本不清晰的河风和河水的声音,倒是如雷贯耳了。
“咯吱,嗒。”
又有一个人从门外进来。
他身后背着一把重刀。
见的他来了,所有人唰的一声的站起身来。
独孤午山和李清栏也看向门口。
只见门口那人一拱手,笑着说道:“今日我刀窟来此,多谢各位捧个场子了。”
“捧个场子?金刀府上上下下三百零三人,全部被你杀死,今日我们沛然君子剑一门二十五人在这里等着你。”
“原来是同道中人,金玉满堂四兄弟也在这等着你呢。”
“滇池剑山五十六人也全部在这里了。”
“万马帮恭候多时了。”
“这可不能怪我。金刀府暗中干的事是拍花子,我只能是替天行道了。再者说,我去他金刀府只是问我师兄的下落,他们府中最近得到的那把刀可是我师兄的。”
“我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就先下手为强了,怪得了谁?”
“那你为什么得屠府!”
“我不说了吗?他们暗地里干的事太肮脏,多少人因为他们妻离子散,又有多少人因为他们过得人不人鬼不鬼?”
刀窟从旁边扯过一根板凳,坐在凳子上,然后将刀从背后卸了下来。
“咚。”
他把刀杵在地板上,然后揭开包着刀布条。
刀窟边解边说道:“我在那留着字号,杀人者刀窟。你们就在江湖上散步了消息,说是在这山河谷里等我。你们是为了金刀府报仇呢,还是知道我师兄的下落。”
“前者,那就是你们和金刀府是一样的人,暗地里也干着见不得人的事,看见金刀府的下场,心里有鬼。后者,你们背后就有人指使了,虽说我师兄是在你们京城回去的下落,可他的刀却出现在了这里。”
刀窟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屋子里的所有人说道:“那你们就该给我个交代了。”
他们这些人骚动起来。
李清栏不知道他们是这位域外的刀客说的那种。
独孤午山则是吃着饭菜,对李清栏说道:“快吃,快吃,要不然晚上该饿了。”
“两位不是和他们一起的吧?”
刀窟看见独孤午山和李清栏在吃东西,问了一句。
“不是,我们不认识他们。”
独孤午山端着饭碗,转过身回了刀窟的问题。
“不是就好,我怕一会儿伤及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