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溃败令鲍里斯始料未及,当大批溃兵逃下高地,火枪手阵线不可避免遭遇冲击。
鞑子趁机掩杀,要不是瑞克禁卫及时救场,截下鞑子,空心方阵或许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失败的阵型。
“巨剑士正面顶住,自由民兵团绕到高地侧面上高地,对蛮族侧翼牵制,是时候出杀手锏了!”
营寨中修整,一群坦胸露乳,胸毛密集,留着地中海发型,身上没有一点防护措施,双手提着两柄狼牙棒的大汉缓缓起身,他们一边念着艰涩的经书,一边向最近的高地大步走去。
奇特的纹身配上看不明白的枷锁,令他们有一股与众不同的神秘感。路过一群帝国骑士,骑士们主动让开一条道路,并向他们行最崇敬的骑士礼节,溃逃下来的帝国剑士见到他们,面露羞愧之色,先前的惊恐一扫而光,士气渐渐归于平稳。
帝国军中的变化阿屠汉看在眼里,不明白像囚徒一般的怪人为何能受到所有士兵尊敬。顶着枪林弹雨,阿屠汉留下一山坡尸体,他总算回到高地上。没能喘口气,侧翼再次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东侧,数百自由民兵结束一场齐射,鞑子们先前没有察觉,吃了个闷亏,一百多重甲斧手中弹身亡,鞑子弓弩手立即反击,轻装步兵上前驱赶,将自由民兵团逼下高地。
“呼,明蛮子就这三板斧,耍完了就没招了,哈哈....。”阿屠汉话没说完,空中再次响起凄厉的叫声,抬起头,疑惑望向天空,几团带有熊熊烈火的球状物迅速在视野中放大。
“不好!蛮子炮击!”
轰!轰轰!
弹片炸裂,无规律地划过十几名鞑子身体,漆黑的弹片有的镶嵌在皮肉内,有的割断他们的手脚、脊柱,红黑色血液飞溅在周围鞑子脸庞,惊呆一众鞑子。
阿屠汉吃力站起身,拍下身上泥土,心下震惊:他听博洛贝勒说过明蛮子火器厉害,尤其是有种会发出怪声垂直降落的炮弹,砸中人堆,轻则缺胳膊少腿,重则当场死亡,杀伤力惊人。
起先他不以为意,从关外追随旗主杀进关内,他凭借一身勇武和精湛骑术,击溃砍杀多少敌人,女真弓骑天下第一、无人能当的理念深深植入脑海,乍一炸,对他的观念产生巨大冲击。
“没关系、没关系,明蛮子炮弹不多,儿郎分散些能减少伤亡,等南边佟子普一万骑军吃掉蛮子炮兵,这仗我们就能赢,儿郎们不会白死!”
轰!阿屠汉的安慰只不过在自欺欺人,鲍里斯为了打持久战,炮弹带了半个月的量,炮兵阵地又有半狮鹫骑士和长戟兵护卫,外围还有深坑拒马,别说一万人,再来个一万,也攻不进去。
八轮火炮轰击后,炮管内烫得可以煮鸡蛋,炮兵停止轰击,辅兵抬来一桶桶凉水,倒在滚烫的炮管上降温。趁这个空档,阿屠汉重振旗鼓,再一次列阵高地。
这时,阿屠汉口中的怪人来到高地下,他们停下脚步,如行军蚁般重整队形,双眼散发着摄人的狂热:“西格玛在上,您忠实的仆人恳求您原谅我们的罪过,我们愿意付出所有包括生命在内的代价为我们犯下的过错恕罪!前方的异教冒犯您的容颜,我们愿意奉您神谕,代表您消灭他们!”
数千人一起跪下磕头的感觉,估计只有统帅一军的主帅与住在皇宫里的皇帝能见着吧。作为帝国西格玛教派最忠实的拥护者,鞭挞者说第二,每人敢说第一。
全套祷告结束,鞭挞者们站起身,打了鸡血一样爬上坡地,他们的表情就想喝了碳酸饮料般满脸享受。高地上的鞑子在猛烈的火枪下不敢露头,弓弩手没有视野,凭借直觉一通乱射,除了几位倒霉的鞭挞者外,其余主力上了高地。
本来就觉着鞭挞者精神不正常,阿屠汉特意命令鞑子拉开距离,鞭挞者刚爬上高地,鞑子中神射手弯弓搭箭,对准他们自由射击。
唔!捂住中箭部位,克服身体缺陷,中箭未死的鞭挞者们向鞑子完美诠释什么叫悍不畏死。弓箭射中躯体,他们惘若未闻,一声不吭冲向鞑子。
“放箭!快放箭!这些明蛮子疯了,不要让他们靠近!”
阿屠汉声嘶力竭喊道,当年在满洲,他没少遇见过垂死反击的疯狂明军,许多没什么经验的青壮就是死在他们手中,如今再次遇见,他清楚,一旦处理不好,很有可能高地会丢。
密集的箭雨射向鞭挞者们,数不清的鞭挞者倒在冲锋的路上。他们依然前仆后继,仿佛死亡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轰!开花弹在高地上爆炸,炸翻了鞭挞者,也炸飞了射箭的鞑子。
“疯子!”
阿屠汉爆粗口,没想到明蛮子为了一块破高地,连自己人都不放过:“撤!守不了了,天塌下来老子顶着!”
可惜撤退命令迟了一步,借助炮火掩护,数百鞭挞者接近鞑子前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阵线,狼牙棒左右开弓,砸得鞑子们哭爹喊娘,尤其是射箭射得最嗨的神射手,因为站位问题,是第一批与鞭挞者接触的鞑子。
狼牙棒当头砸下,脑浆迸射,鲜血横流,一命换命的打法对于人口基数不大的女真一族来说承受不起。丢下五百多具尸体,阿屠汉带着千余鞑子狼狈撤下高地。
帝国军没有追击,牢牢占据高地,去而复返的剑士们扛着各种工具,在高地下开始作业,一条条布满木刺的深坑被布置在高地周围,远方炮兵阵地转移到新占据的高地,对附近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