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大傻!”
赵家家丁慌了,大家都是在同个锅里吃饭的兄弟,平日里也相互扶持,感情不必说,如今兄弟有难,他们更不敢轻举妄动。
“大傻?那不是猪的绰号吗?古人真奇怪,给自家孩子取名居然取猪的名字。”
扣住大傻脖子的手臂松了松,匕首离开他后心,正当所有人松了口气,方小白一记手刀砍晕了大傻。
揍翻爬到一半的赵家家丁,跳出凉亭,直奔赵学斌而去,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家丁们只来得及照顾晕倒的大傻,来不及援救他们的主子。
赵学斌是个读书人,身上有秀才功名,正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从小娇生惯养的他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是方小白的对手。
不到一个回合,想要转身逃跑的他就被方小白像老鹰捉小鸡般提了起来:“嘿嘿,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我听听。”
方小白嬉皮笑脸盯着面无血色的赵学斌,拍了拍他那张宛若地瓜的肥脸:“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就你这样的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匕首在赵学斌眼前晃来晃去,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离他那么近。他想求饶,又一想到此事若是传出去,他可就颜面扫地了。
“兀那汉子,莫伤我儿性命!有何事坐下来慢慢谈。”坐在韩世玉身边的锦衣老头急忙出言制止。
“老头,你又是哪个?”
老头不顾韩世玉阻拦,颤巍巍地站起身,向方小白作揖:“老夫赵建奇,是他的父亲。”
老头指着被方小白戏弄的赵学斌:“犬子不懂事,冲撞了好汉,老夫替犬子赔个不是。”
“你的道歉我可以接受,不过嘛……这精神损失费怎么滴也得这个数!”方小白竖起五根手指,对韩建奇晃了晃。
韩建奇松了口气,幸好这家伙没什么见识:“五十两银子?好,我立刻叫人准备。”
“说少了!食屎啊你!这是五百!五百两银子!”
方小白的表情很欠揍,像极了1988年港产片《旺角卡门》里张学友饰演的乌蝇。韩嘉瑜自然是知道这个梗的,一时间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赵建奇胸中气血翻涌,指着方小白的鼻子呵斥道:“年轻人,做人留一线,对你我都好。”
切,这老头忽悠人一套一套的,他儿子喊人砍我的时候咋不见他阻止呢?哼,我要是信你我就该去上吊了!
打定主意和赵家作对,断没有可能与他们媾和。方小白似笑非笑,不为所动:“其实不用银子解决也可以,我有个主意,老头,你和你儿子跪在我面前,唱一首征服,我就大人有大谅,放你儿子一马,你看如何呀?”
“竖子而敢!”
“呵呵,我有什么不敢的?”
四目相对,大堂中火药味十足,仆人家丁或是寒蝉若禁,或是摩拳擦掌,更有甚者幸灾乐祸,韩世玉急忙起身,拦在两人中间。
“两位,来者是客,既然来了韩府,就开开心心来,高高兴兴的走,不如卖韩世玉一个面子。”
韩嘉瑜的便宜老爹怎么想的?如今这局势是对我们有利,而且我在帮他呀,他不可能看不出来,趁此机会讹赵家一笔粮食还差不多,怎么替对手说话。他摸不着头脑地看向韩嘉瑜,请示她的态度。
“小方,放了他吧。”
???啥意思,我这么做倒是成恶人了?方小白转念一想:赵家和城内驻军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如果我杀了他,岂不是会被城防军追杀!
心里恼火,却不得不松开捏着赵学斌脖子的手,推了他一把:“哼,这次饶过你,下次再让我碰见,非要你好看不可。”
赵学斌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唾沫,看向方小白的目光充满怨毒。
总算化解了危机,韩世玉松了口气,他向赵建奇拱拱手说道:“赵老爷,您来提亲,我为小女高兴,可是小女与你家公子有缘无分,此事不可强求呀。”
韩世玉低声下气加上之前发生的不愉快助长赵建奇嚣张气焰,只见赵老头脸色不善,重重坐在属于韩世玉的位子上。
“韩老爷,我儿子看得上你女儿是她的福气,要说什么有缘不有缘,今日我可是把聘礼带来了,成不成给个痛快话!”
咄咄逼人的嚣张样气得韩世忠吹胡子瞪眼,没想到一直以来的忍让换来的却是愈发的得寸进尺。
“姓赵的!不要以为我韩世玉真舍不得这份家业!直隶形势你我都知道,没有山海关,怪物大军能够长驱直入,朝廷迟早会放弃直隶甚至鲁地,退到黄河边上,大不了我一不做二不休离开沧州城去南边做生意!”
啪啪啪,方小白为韩世忠的这番话而鼓掌,早这么说不就得了,还废我这么多力气。
韩嘉瑜也是两眼冒光,身为一位南方姑娘,待在北方时间久了,十分思念江南的生活,平日里她没少怂恿便宜老爹南迁,却总是被拒绝,如今看来机会来了。
不料赵建奇一番话,打消了他们的念头:“哦?是吗?韩老爷你大可以试试,沧州城张总兵是老夫拜把子,最近得到消息,说是怪物余孽在沧州附近游荡,城内兵力不足,保险起见,封锁所有城门,任何人不许出入。”
什么!韩嘉瑜、方小白、韩世玉异口同声,难怪姓赵的好像吃定他们,原来已经准备好后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