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知会上面的军士,想来马上就会有人开门!大人不必着急,邱某这就去催促一番!”邱长功拱手,催动了胯下马匹,向前走了几步。
和诜回过头,看了眼还在雨中靠来的百姓,心底一阵的烦闷。
这些灾民,都是这些日子被洪水冲垮了房屋的,若是不及时处理的话,只怕要留下一些隐患。他在知州任上不过几年的时间,若是出了大事的话,他也无法逃脱罪责。
这该死的暴雨!
和诜气的想要骂人,心底恼怒的同时,也在担忧着城内的情况。自从昨日离开之后,便是连天的暴雨,只怕此时城内的情况也不好。这种暴雨天气,死上几十人都有可能,甚至现在还不止这个数字。
一想到这里,更让和诜的脸色有些阴沉。
暴雨!洪水!
这让和诜想起了杨生的那‘治洪九策’,若是当时听从了杨生的建议,或许这件事情能有所改善?
和诜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摒弃出脑海,若是真的如同杨生说的那般,将护城河掘开的话,那哪里还有什么规矩可言?到时候若真的有北地探子探查到这一幕,举兵南下的话,他和诜岂不是成了罪人?
一念至此,和诜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洪水可治,护城河绝对不能挖!
“大人,城门开了……”邱长功已经转了过来。
和诜点着头,回头看了一眼落在身后的灾民,急忙催马向着城内赶去。
刚刚进了城门,便见到守城军士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大人,属下监雄州安上门陈涛,启禀大人!昨夜素心书局杨生杨公子为救州城百姓,迫使属下打开了城门,于昨夜凌晨掘开了护城河!”陈涛抬起头,脸上带着愧疚,“属下不敢欺瞒大人,所以愿意向大人负荆请罪!”
“你说什么?”和诜的脸色一变,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你和本官说,有人闯了城门,掘开了护城河?你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加以阻拦?你可知道,丢了城门是多大的罪过?”
陈涛的脸色一白,他岂能够不知道这种事情的后果?只不过面对城内数万的百姓,他又岂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
和诜咬着牙,一巴掌扇在了陈涛的脸上,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本官只给半天的时间,马上组织人手,将护城河给老子堵住,若是出了大事的话,小心你的狗头!”
陈涛心头一惊,咬着牙的站起身子,转身向着城外狂奔。
和诜心底带着怒气,咬牙切齿的冲到了城内,目光在内城河上扫过,心头的怒火还不曾消散。
夜闯城门!掘开了护城河!
这是要造反么?他杨生到底有多大的胆子,竟然敢做这些事情?他眼中可还有大宋朝廷,可还有这雄州知州?
既然你有这么大胆子,那就要做好承担怒火的准备!
这个时候,邱长功已经追了上来,胯下马匹极为迅速。
“大人!”邱长功在后面喊着,“现如今该是调动营内军士,做好万全的准备,如若不然的话,怕是会被北地的探子抓到机会!”
和诜这个时候,已经放慢了速度,“马上找人通知下去,营内军士全部上甲!”
邱长功喊来了身后的人,急忙的叫了两声,将事情已经吩咐了下去。再次催动胯下马匹,已经追上了前方的和诜。
“大人,这件事情后果太过于严重,若是传出去的话,只怕会对大人不利!杨生虽然才到雄州城,但和邱某有些关系,若非邱某的话,杨生也不会来到此地,这件事情的根源还在邱某,所以邱某甘愿接受惩罚!”邱长功在马上拱手,脸上带着一抹自责,“若是大人觉得无法平息怒火的话,邱某愿意现在陪着大人,去当面呵斥杨生……”
和诜的脸色有些愤恨,听到邱长功的话之后,心底也是气急。这件事情若是就这么算了的话,那日后岂不是谁都能够午夜开城?谁都能够随意的掘开护城河?那雄州城还有什么安危可言?一想到此处,急忙拨转马头向着张家赶了过去。
无论如何,今天也绝不能够放过杨生。
邱长功淡漠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看着和诜已经拨转了马头,同样的跟了上去。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甚至可以说是功劳,也可以说是罪过,就看上面的人怎么处理。若是这个时候给杨生安上一个罪名,那么就算杨生是什么才子,只怕也难逃这次劫难。
一路狂奔着,两人的速度都很迅疾。
和诜此时已经隐隐的看到了张家小院儿,却没想到在张家小院儿的门前,聚拢着不少人群。
和诜强行压下了自己的怒火,目光冷冷的扫过人群,却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王老夫子带着一群人,率先的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极为凝重。
“布衣王彦,参见知州大人!”王老夫子一拱手,脸上带着郑重的表情。
“参加知州大人……”
王老身后,一群人纷纷拱手做辑。
和诜冷着一张脸,跨坐在马背上,目光冷漠的扫过了这一群人,声音显得极为冷淡,“沥岐,这是在做什么?还不赶快起来?你我二人还需要这样么?”
王老夫子深吸了一口气,“大人有所不知,王彦昨日因城内暴雨,内城河河水暴涨,无奈之下只好吩咐杨生,让他带人冲开了城门,于昨夜凌晨掘开了城外的护城河。此事于我雄州不利,还希望大人降罪!”
和诜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