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伍习的一声令下,上千只乘载着易燃物质的小船在东南风的强劲推动之下,开始朝着斜对岸的成宜军营冲去。
片刻之后,冲锋在前的小船已到了大河中间,在层层的大雾笼罩之下,数千只小船更显朦胧。
“呜呜呜……”
成宜布置在哨楼上的士卒发现渡河过半的小船,赶忙吹起号角。
成宜号称韩遂部下第一大将,被韩遂委以重任把守临河渡口倒也尽职尽责,防守布置颇为严密谨慎。
听到号角声,和衣而睡的成宜一把掀开被褥,提起长枪便往大营外走去。
“禀将军,大河之中有上千船只渡河,烟雾太大,其上敌军数量属下并未看清。”一员小将向成宜拱手禀报。
成宜闻言点点头:“无妨,吾等在大河西岸有四重防守,李炎无船,纵使来十万兵马亦上不了临河渡口。”说罢,成宜大步上前,亲自登上哨楼观望。
见大河之上密密麻麻朝自己这边冲来的朦胧船只,成宜冷哼一声,想来此时主公十有八九已攻下西海,而自己防守临河并无大功,如今李炎部众强渡大河,正是主动为自己送来功劳。
若能在此大败李炎部众,便可攻过东岸,夺取武威郡,到时不仅能彻底阻断李炎退路,即便是一举攻占河东四郡亦不在话下。
成宜想到此处,有些兴奋的下令道:“军中弓手沿河布阵,看吾令旗发箭。”
大河中的船只更近了,成宜狠狠将手中令旗挥下,高喝一声射。
顿时成千上万的箭矢朝大河中的小船射去,箭羽破空声响彻大河两岸。
射了几波箭羽之后,站在塔楼之上的成宜眉头微皱,如此密集的箭雨射击,除了有箭矢钉到木板的沉闷响声,射空箭矢落水声传来之外,并未听到河中船只上有敌军惨叫发出。
“大河烟雾颇大,全军弓兵改用火箭射击敌船。”成宜望着越来越近的河中船只,冷声下令道。
“将军万万不可如此啊!此时有大风,如若以火箭射敌船,虽可杀敌,但待到敌船冲到渡口,定然会燃烧吾等营寨,吾等自身亦危矣。”一员年纪颇大的副将听闻成宜要以火箭射河中船只,赶忙抱拳出言劝谏。
成宜闻言脸色巨变,看着自家大营中被大风吹得猎猎作响的旗帜,大喝了声不好,一把拉住方才劝谏的副将道:“伏公,如今吹得乃是东南风,不出吾所料,李炎部众必将用火攻,你且速速召集营中骑兵后退列阵,以待敌兵。”
“属下遵令!”
伏公话音刚落,便见大河之上划过一抹亮光,紧接着便是数千只带着火光的箭矢射向河中的船只。
却正是跟随在小船身后的伍习高顺下令向前面的“冲锋舰”射去火箭。
渡河过半的“冲锋舰”之上本就堆满了干草桐油,此时遇到火箭,一点便着,烈火灼灼,火助风势,一时间原本便不小的东南风变得更加猛烈,上千只火船迅猛的朝着对岸渡口冲去。
“全军速速后撤!”成宜望着朝自己营寨冲来的上千只火船,高声大喝道。
岸边弓箭手见河中火船冲来,不由得头皮发麻,心中畏惧,此时接到撤退命令,人人争先,纷纷往后逃奔。
“轰!轰!”
在大风推动之下,急速冲来火船撞击到临河西岸渡口防御工事上,冲天的火焰燃起,将笼罩河面的大雾都驱散了。
不少临近河岸跑得慢的韩遂士卒顿时遭了殃,被冲击过来的火船烧得满地打滚惨叫连连。
“诛杀韩遂贼众,驰援主公便在今日,诸君随吾杀!”伍习听闻对岸传来的惨叫声心中大喜,高声喝令道。
得到命令,五千精锐将士拼命划动船只,朝着对岸尚未被大火波及的地方冲去。
在大风的助力之下,五千渡河将士没怎么费力划船便已冲到对岸渡口处。
成宜见高顺伍习等人用火攻,心中早已方寸大乱,只顾着下令让兵马后撤,却来不及派遣部众把守那些尚未着火的河岸,如此一来,便给了高顺伍习抢占渡口的大好时机。
轻而易举的登上无人把守的河岸,伍习大喝一声杀,挥舞着手中大刀,率先朝被大火烧得奔逃的韩遂兵马追杀上去。
韩遂部众虽占据主场之利,又有人数优势,但主将成宜慌忙下令撤退,却使得军心慌乱,加之天黑,一时间兵荒马乱的临河营寨中出现了兵找不到将,将寻不着兵的混乱景象。
如此一来,韩遂部众仅只一刻钟便被渡过大河的五千精锐征西军杀得连连溃败。
看着依旧死命追杀韩遂部众的伍习,高顺眉头微皱,挥起手中短戟劈死面前敌将,高顺快步走到伍习身旁抱拳道:“伍将军,如今吾等已稳占渡口,临河兵马不足为惧,此时正可抢夺战马,以前往西海驰援主公。”
伍习闻言,哈哈大笑道:“倒是某家杀得尽兴,一时忘了其他,幸得高将军提醒。”
“高将军,你且领一千兵马夺取渡口船只,过河接应武威东岸将士,吾这便领其余兵马全力抢夺战马,以前往西海援助主公。”
随着伍习的一声令下,一众精锐将士纷纷瞄准了成宜营寨中的战马,但凡看到战马便毫不犹豫的抢夺过来。
成宜在临河大营毕竟有两万兵马,经历了初始的慌乱之后,成宜也镇定了不少,急忙在大营之后选了块平地,竖起将旗集结兵马防守。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抢夺,伍习率领的四千将士几乎人人手中皆有了两